小說試讀
劇烈的疼痛還是讓白衣少女再次昏了過去。
蕭晗見狀更不敢有片刻耽擱,清除多余的腐肉后手腳麻利地對傷口進行了最后的清理,細心地將自己配制的藥粉逐一撒在傷口各處,包扎完好。
處理好一切,他解開了白衣少女的穴道,俯下身去為其輸入了幾口真氣,見其氣息平穩(wěn),才緩緩抬起身來。
畢竟是自己第一次親密接觸姑娘,還是這么漂亮的姑娘,蕭晗的心中不免一陣悸動。
他再次端詳著沉睡中的少女——醒時極致冷艷的她昏睡中不似醒時那般冰冷,眉眼間透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苦楚。
這時的她,更多的是有著讓人無比憐惜疼愛的溫柔之情。
凝視著睡夢中的白衣少女,蕭晗不禁神情有些惘然:“這世上還有比自己處境更糟糕的人嗎?”
曾經(jīng)的蕭晗,八歲的時候,正是他享受童年歡樂的年紀,家族發(fā)生了滅頂之災。
作為蕭族族長正當年的父親、和母親突然失蹤,十年啦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父母失蹤,自己很快成了孤苦無依的棄兒,從此人生跌落谷底,緊接著宗親混戰(zhàn),作為未來族長卻還未成年的蕭晗,自然成了人人先除后快的對象,是老管家不顧重傷,數(shù)千里奔襲將自己帶離曾經(jīng)給自己快樂溫暖,而后是暗藏兇險危機的蕭族。
那時兩人為了躲避追殺,跑進了千里之外的深山幽谷,可是由于傷勢過重加上未能及時救治,老管家蕭允沒等安頓好蕭晗就含恨離世。
接連的變故打擊讓年僅八歲的蕭晗痛不欲生,面對著唯一陪在身邊蕭允的離世,小小的蕭晗強做鎮(zhèn)定跪守在他的身邊,無助的哭嚎著乞望能有人幫自己一把,或是給自己一些安慰、一絲希望;而回應他的,只有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他痛恨所有的一切!
更恨自己無能為力去改變!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這個世界不曾有過他蕭晗。
“啊……啊……!
老天,為什么要如此待我!”
弱小的蕭晗對天無助的呼號著……山谷中回應他的,依舊是雷雨、空曠的山野,和心里不斷襲來的孤寂和恐懼。
看著離世的蕭允,小小的蕭晗一夜長大。
他用稚嫩的雙手借著雨水為蕭允洗凈臉上的污跡,為他整理面容,盡可能為他修筑一座像樣的“墳墓”……凄慘的情景仿佛依舊在他的眼前。
“為什么哭?”
白衣少女突然發(fā)問,糗得蕭晗觸電般彈跳起來,急切地道:“哪有?”
感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抹了抹眼睛放低聲音說道:“還不是給你上藥熏的?!?br>
白衣少女吃力的要從床上下來,一把被蕭晗扶坐到床邊。
“你以為救了本宮就可以靠近本宮?”
白衣女子虛弱卻嚴厲的呵斥著。
“你!”
蕭晗被氣得肺都要炸了。
“要殺便殺,不然今日之事露出半點,他日再見,休怪本宮無情?!?br>
蕭晗看著有些面色慘白卻更加冷峻的白衣少女,慢慢放下舉起的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自然的劃了個弧線。
自我解嘲般笑了笑“哦?
既如此,請姑娘自便?!?br>
說著轉身走出了山洞。
蕭晗本想瀟灑的離開山洞,但留受傷的姑娘一人在此,不是蕭晗一貫的作風。
于是索性在洞口打起了地鋪,昏昏然睡了起來。
龍仟依扶著床頭吃力的站了起來,她提了提臭小子為自己胡亂穿上的衣物,慢慢環(huán)顧著西周。
雖然洞穴簡陋,可是此刻在她心里,卻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龍仟依!
本是白龍族龍王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王位繼承者,可是黑龍族龍王之子垂涎龍仟依己久,千方百計要將其納為自己的太子妃。
奈何龍仟依自小獨立自強,尤其看不慣黑龍族龍?zhí)育堁埽U橫刁滑的性子。
一首求而不得,使得龍衍妒火中燒,以龍仟依女兒身不得繼承王位為由,聯(lián)合青龍族、翼族、坤族三大長老,逼迫龍仟依父王認自己為干兒子,利用五大族的勢力壓迫,從而達到他統(tǒng)領五大族的目的。
尚未化為真龍的龍仟依暗暗找機會跑了出去。
為了能夠早日打敗龍衍救父王和整個白龍族,她不惜前往魔獸盤盈的秀蘊靈谷,采取由靈獸體液經(jīng)過長年累月煉化的五色神石,以提升自己的功力。
只是,險些成了魔獸口中的美餐葬身秀蘊靈谷。
龍仟依感到一陣陣眩暈,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江南初春的早晨 ,還是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涼意。
一陣冷風吹過,把蕭晗從睡夢中凍醒,他下意識的裹緊了衣口。
扒開洞口的石門擔心的朝里面張望著,不知道那位自稱什么宮的這一晚怎么樣了,糾結了半天,還是打算進去看看才安心。
他伸了伸懶腰,雙手大拇指插在腰帶間,其余手指配合著扶在腰帶上,兩條修長的腿相互交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進得洞中,蕭晗被嚇了一跳。
他里里外外找了幾圈,除了地上被脫下來的自己的衣衫外,并沒有白衣少女的蹤影。
他拼命回憶,沒有看到她出去過,可是人確實是不見了。
蕭晗不解,不相信這么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洞里洞外又仔細搜尋忙活了半天,還是沒看到白衣少女半點蹤影。
許是自己近日太過疲勞,睡得太死,那姑娘離開時自己沒發(fā)現(xiàn)。
本來救她就像之前救助小動物一樣,終會離開的,只不過這次救的是同類,隨時都能搗毀自己老巢的那種同類。
“蕭晗,你是哪根筋沒搭對,竟然帶人回自己的老巢?”
他隨手折了個草棍,含在嘴里自言自語嘀咕著。
“唉!
果然還是人最無情!
怎么最近自己這么閑嗎,不用采藥,下山換糧食衣物的?”
他搖了搖頭嘟囔著“許是自己多情啦!”
蕭晗踱步到床邊,躺了上去,雙臂交叉著放在腦后枕著,此刻心中卻莫名的失落,像是丟失了什么東西一樣,感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