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試讀
啪嗒,啪嗒,啪嗒……
路面上的積水潭被踩的四濺,中年男人的褲腳濕溻溻地垂落著,可他卻對此絲毫不在意。
他神情戒備地看了眼身后,又急忙轉(zhuǎn)過了頭:“真……真的有人,能跑掉嗎?”
“有人不是很正常的嗎,往我說的地方走,不要慌?!崩畛燎锬抗馍畛粒屓丝床怀鲆唤z慌亂。
“好!這次你要能讓我活下去,你以后說啥我就干啥!”
說完,中年男人腳下的動作又快了一些,這種被人追的滋味著實很讓人難受。
復蘇者的速度遠超普通人,兩人很快便來到橋頭,中年男人不敢耽擱,直接拖著李沉秋往橋上跑去。
不過很快中年男人腳下的步伐便停了下來,不是因為有人攔住了他的路,而是現(xiàn)在這座大橋太詭異了!
一開始橋上還有行人和飛馳而過的車輛,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行人通道上只有雨滴啪啪砸落的聲音,瀝青車道上一輛車都沒有。
中年男人松開李沉秋,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不是說有人接應我們嗎,人呢,還有這空無一人的大橋是怎么回事?!”
李沉秋抬手撥開男人的手,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來到護欄前:“大橋兩邊都被封鎖了,想活命就跳江吧,不過特能司的人可能在江邊有部署,你要小心一些?!?br>
“跳江?”男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走到李沉秋背后:“我……不會游泳啊!”
“接應的人就是盧江,你要不會游泳那我就沒辦法了?!崩畛燎镎露得薄?br>
“你騙我,你說有人接應的?。?!”男人脖子青筋暴起,直接用胳膊鎖住李沉秋的脖子,另一手再次將其拉在自己身前。
李沉秋沒有反抗,嘴角微微勾起:“你這人怎么還恩將仇報???”
“你你……他媽閉嘴,乖乖配合我,不然你也別想活下來?。?!”
男人吼了一聲,慌張地拖著李沉秋朝原路跑了回去。
當兩人再次來到橋頭的時候,此時橋口已經(jīng)被特能司的吉普車擋了起來,穿著作戰(zhàn)服的特能隊員躲在吉普車后,冰冷槍管架在引擎蓋上,對準兩人的所在的方向。
大橋周圍的居民樓上,許多吃瓜群眾將頭探出窗戶,用手機咔嚓咔嚓地拍著照片,錄著視頻,變相地監(jiān)督著特能司的一舉一動。
中年男人哪里見過這副場面,他縮在李沉秋身后,壯著膽子大聲喊道:“都閃開,都給我滾開,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小子?。?!”
一片安靜,只有雨聲不厭其煩地回應著。
咔!
這時,一輛吉普車的駕駛位車門打開,一個面容白皙的青年彎著腰走了出來。
青年一頭利落的短發(fā),臉龐線條分明,一雙明亮的眼睛散發(fā)著一種說不住的自信與高傲。
這個人李沉秋很熟悉,第四行動小組的副組長——龔啟。
與他記憶中的一樣,此人依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臉上掛著一副賤賤的表情,讓人心癢難耐。
“你是管事的是吧,給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車,讓出入境關口的士兵不要攔我,等我出了城到了迷霧區(qū),我就放人,聽到?jīng)]有?。。 蹦腥顺吨ぷ雍暗?。
這個世界并不是全部地域都受聯(lián)邦管轄,人類中會出現(xiàn)復蘇者,動物也不例外。
城市以外的區(qū)域,就是這類復蘇者的天下,聯(lián)邦將這些區(qū)域稱為迷霧區(qū),許多在城市中走投無路的復蘇者都會進入迷霧區(qū),求得生存。
面對男人的要求,龔啟抿嘴一笑,無奈地攤開手:“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你涉及多起命案,按照聯(lián)邦安全法,特偵局必須將破壞社會安定的復蘇者肅清。
所以我們不可能放你離開的,你若是現(xiàn)在放了人質(zhì),我可以安排你的家人探視你,見你最后一面,這是我最大的寬容了?!?br>
“你!”男人雙腿打顫,那凸起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來似的:“我手里有人質(zhì),你不按我要求了我就殺了他!”
李沉秋平靜地開口道:“聯(lián)邦安全法規(guī)定,復蘇者挾持人質(zhì)提出侵害其它法規(guī)的要求時,特能司有權(quán)強制出手肅清,你挾持我的時候都不上網(wǎng)查一下嗎?”
中年男人聞言一愣:“不可能,電視劇上不是這么演的!”
“他說的沒錯?!饼弳Ⅻc了點頭:“十分鐘的考慮時間,十分鐘之后,若你還不釋放人質(zhì),特能司將采取強制措施?!?br>
此話一出,中年男人像傻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大雨中沉默著。
不久之后,第二作戰(zhàn)小隊的特能隊員從橋西的方向圍了過來,組長王眾山也在其中。
男人在看到這一幕,心里的防線徹底崩塌,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為什么,我就是想活命我有什么錯,我吃的都是該死之人為什么要殺我,那狗老板偷我女人,我吃了他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將自身的無能歸咎于他人,你沒錯嗎?”龔啟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句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中年男人的眼中滿是絕望,但這么絕望很快便被憤怒所替代,他瞪著李沉秋的后腦勺: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肯定能活下去,我要死了,你也別想活著!”
說著,男人鎖著李沉秋脖子手臂松了開了,那雙手掌在驟然之間變成緊握狀態(tài),撕開雨幕朝李沉秋眉心處砸去。
看到這一幕的特能隊員紛紛將手指貼緊扳機,等待著李沉秋死亡。
眼看那只拳頭就砸在李沉秋眉心上的時候,千鈞一發(fā)之際,幾滴雨水從李沉秋的發(fā)絲間滑落,懸停在了他的眉心前。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雨夜里格外刺耳,男人的拳頭仿佛砸在了一堵墻上,手腕關節(jié)處呈一百八十度朝下彎折。
“啊啊?。 ?br>
凄慘地喊叫聲響徹雨夜,男人捂著手腕神情猙獰地倒在了地上。
雖然復蘇者可以無限再生,但這并不代表傷口不會產(chǎn)生疼痛。
這一刻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龔啟與王眾山也不例外。
誰把復蘇者給干倒了?
不過經(jīng)驗豐富的王眾山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果目標要殺掉人質(zhì),直接扭斷脖子不就好了,為什么要握拳砸向眉心,只有一種可能!
“肅清!這兩人都是復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