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聽著她的聲音,季廷陽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那晚,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小時候,他和季澤秋睡在同一張床上,林絮躺在他們兩人中間,雙手摟著他們兩人。 她輕柔的聲音說著故事:“有一天,小紅帽拿著媽媽讓她送去外婆家的蛋糕,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大灰狼……” 故事不再中斷,從此小紅帽和奶奶,還有媽媽一起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故事的結局他很滿意,仿佛他們一家五口也如同故事般幸??鞓?。 …… 翌日。 季廷陽從美夢中醒來,他動了下
絕對是故意的。
林絮心里憤憤想。
“要睡就在床上躺好,不然明天醒來就該落枕脖子痛了?!彼裏o情揭穿。
“……”季廷陽身體動了動,在床上重新躺好。
林絮氣笑:“好了,你睡吧,我也回房了?!?br>“別走……”
今晚的季廷陽似乎格外粘人。
看來在某些方面,即使長大了也不會變嘛,林絮暗笑。
“想聽睡前故事嗎?”
“嗯……”
林絮記得,她出車禍的前一天晚上,還跟他們兄弟倆說了個睡前故事來著,但是那晚的故事只說了一半。
她回想了一下,把那個故事的后半段說出來,“大灰狼張嘴就要把小紅帽吃掉,但是這個時候,獵人出現(xiàn)了……”
林絮的嗓音溫柔得宛如春風,輕輕安撫著他暴躁的心田,讓人感到寧靜與柔和。
聽著她的聲音,季廷陽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那晚,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小時候,他和季澤秋睡在同一張床上,林絮躺在他們兩人中間,雙手摟著他們兩人。
她輕柔的聲音說著故事:“有一天,小紅帽拿著媽媽讓她送去外婆家的蛋糕,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大灰狼……”
故事不再中斷,從此小紅帽和奶奶,還有媽媽一起過上了幸??鞓返纳?。
故事的結局他很滿意,仿佛他們一家五口也如同故事般幸??鞓贰?br>……
翌日。
季廷陽從美夢中醒來,他動了下身子,感覺掌心傳來一股溫熱。
他側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依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林絮也沒有掙開,將就著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
想到昨晚他又是不讓她走,又是讓她講睡前故事,季廷陽臉頰劃過一抹羞赧。
他起床,伸手把林絮抱到他床上,想讓她睡好點。
林絮趴在床沿一直沒睡好,身體僵硬疼痛,季廷陽才碰了一下她的手,就驚醒了。
“嗯?天亮了?”林絮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
季廷陽收回手:“到床上睡吧。”
“那你呢?”
“我要上班了?!?br>“哦,行。”
林絮也不管那么多,一臉困意地爬到床上,眼睛很快又閉上了。
睡著之前,她嘴里還嘟囔著讓季廷陽消消氣,把溫梨那手銬給扔了。
季廷陽抿了抿唇,似不太情愿,狂躁的情緒在心里滋生。
他煩躁地蹙起眉頭,目光觸到床上的林絮,頓了下。
浮躁才生出來,又漸然消去。
只要母親還在他身邊就好了……
季廷陽來到溫梨臥室,溫梨還沒醒,臉頰掛著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似乎哭了一整晚。
右手被銬住的地方,皮膚被磨紅了。
他揉了揉鼻梁,好像自己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三兩下把手銬解開,退出房間。
林絮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心里還惦記著溫梨的事,打算起來后去看一眼,結果才出房間,她就在走廊遇見了溫梨。
而溫梨仿佛老鼠遇到貓一樣驚恐,看見她后立刻跑回房間,反鎖房門。
好吧,起碼季廷陽聽她的話,真把手銬扔了。
林絮心里還有另一件事。
趁著季廷陽還在書房工作,她找到管家,開門見山問:“管家,你知道季廷陽有在吃什么藥嗎?”
管家在季家干了好幾年,應該有所聽聞。
“呃,這個……”管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怔了一瞬,神色猶豫。
“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訴我吧,就算是絕癥,我也會想辦法給他治的!”林絮雙手捂臉,傷心決裂地哭起來。
“倒也沒有絕癥那么嚴重,林小姐你別傷心?!惫芗覠o措地安慰。
“哦?這么說你果然知道點什么?”林絮抬頭,臉上哪有什么淚水。
管家:“……”
被套路了。
第二十五章 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
管家這時還想裝糊涂,已經(jīng)沒用了,他稍微岔開話題,就被林絮拉扯回來追問。
“他昨日一整天,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對,情緒特別焦慮、暴躁,如果能知道點什么,說不定可以幫幫他。”林絮盈盈秋水般的雙眸浮起的擔憂神色,眼眸濕漉,可憐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不告訴任何人是你跟我說的!”
管家猶豫許久。
到底也在季家工作了九年,從季廷陽奪回季家別墅那天起,就聘他在這里工作了。
看過季家兄妹三人的溫馨時刻,到如今只剩下季廷陽一人,孤獨地住在別墅……
管家最后還是心軟了,“其實……季少在吃抗精神病藥物,已經(jīng)兩年了。”
林絮怔忡。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精神???”她腦子一時間連什么精神分裂癥都跳來了。
“不要擔心,只是抗焦慮抑郁,緩解偏執(zhí)觀念的精神藥物而已。”管家看見她神色慌亂,就知道她想多了。
有段時間,季廷陽變得焦慮,甚至還有些抑郁的癥狀,管家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工作壓力太大。
直到有一天,季廷陽突然把溫梨帶回別墅。
“以后你就住這里吧,想要什么東西和我說,我都會讓人送過來?!彼麚嶂鴾乩娴哪橆a,輕聲細語,細細看去,眸里又帶著些許偏執(zhí),“要出門的話和我說,我?guī)愠鋈?,或者讓保鏢陪你?!?br>溫梨臉頰剎時沒了血色,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慘白。她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無助而又害怕地點頭。
季廷陽身子微俯,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腦袋上,讓她撫了撫,最后像是得到滿足般揚起淺笑。
然而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止季廷陽變得愈加癲狂。
他下班回來,看見空無一人的客廳,神色驟然慌張。
他疾步走到二樓,猛地推開盡頭的房門。
溫梨在沙發(fā)上看手機,被季廷陽的舉動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wěn)掉在地下。
還沒等她說話,季廷陽就神色狠厲掐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你為什么不在客廳,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等我回來?”
“你在和誰聊天,蕭煜嗎?他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季廷陽開口咒罵,目光觸到她的手機,感覺到眼睛滾熱發(fā)疼,牽連著太陽穴也泛起陣陣痛。
他奪過溫梨的手機,幾乎是沒忍住地砸到地上,耳畔回蕩著尖銳的叫聲。
再后來發(fā)生什么,他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知道是季澤秋把他拽了出去。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季澤秋攥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
季廷陽后背抵在墻上,身子順著墻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他揉了揉額頭,一臉疲憊,“我不知道……”
兩次三次,次數(shù)越來頻繁。
季澤秋強制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診斷后發(fā)現(xiàn)他患有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
季廷陽太過渴望溫梨那偶爾對他的溫暖了,因此連帶對溫梨都有一種固執(zhí)的占有欲,常常伴隨著敏感多疑、嫉妒等等癥狀。
“引起的原因一般分為遺傳、環(huán)境、家庭幾個方面。”不過醫(yī)生說,季廷陽這個病大概率是家庭因素導致的。
或許是因為早期失愛,童年失去雙親吧。
目前也沒有什么有效的藥物治療,也許可以采用心理治療試試。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