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山居士就是袁枚。陸平翻到這里的時候,起初以為就是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陰陽家在攀附大文豪,吸引旁人注意力,好使得自己增加一些虛名,直到他看到陳無離畫的煞女圖:美艷纖細的女子,眼如星河,唇如紅櫻。安樂縣縣志里應(yīng)是臨摹的畫作,“煞女”的面容五官也是中國畫常見的寫意風(fēng)格,但是正是由于這種寫意反而將畫中女子的妖邪之氣放大。紅唇如血,白牙森森。伶俐凌厲,攝魂殺身。一瞬間,陸平彷佛看到了石門山
倉山居士就是袁枚。陸平翻到這里的時候,起初以為就是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陰陽家在攀附大文豪,吸引旁人注意力,好使得自己增加一些虛名,直到他看到陳無離畫的煞女圖:
美艷纖細的女子,眼如星河,唇如紅櫻。
安樂縣縣志里應(yīng)是臨摹的畫作,“煞女”的面容五官也是中國畫常見的寫意風(fēng)格,但是正是由于這種寫意反而將畫中女子的妖邪之氣放大。
紅唇如血,白牙森森。伶俐凌厲,攝魂殺身。
一瞬間,陸平彷佛看到了石門山的女像。
縣志屬于館藏圖書,陸平借不出來。他蹬上自行車,回到博物t?館,借了照相機,把北邙縣志里的這頁拍了下來。
他將陳無離的畫像照片與初入墓室時拍的石門壁畫女像照片放在一起請同事比對,可是卻大家都無法確定這是一個人:縣志上畫的容貌是模糊不清的,說不上一點也不像,但是也不能就此決斷就是一個人。
在此后的一年里陸平翻遍了北邙所有縣的縣志都找不到“陳無離”這個陰陽家,甚至他翻遍了各地陰陽學(xué)派相關(guān)記載也都沒有這個人。
“陰陽學(xué)”是一派很古老的學(xué)說了,早在夏朝時期就已產(chǎn)生,認為陰陽是天地萬物泉源。戰(zhàn)國時期,齊國人鄒衍把事物內(nèi)部的力量分為此消彼長的兩種力量,分別是“陰”和“陽”,認為天地萬物都依照此法則孕育,傍生。
唐代隨著遣唐使傳至日本,而在中國朝代更迭中則逐漸式微。
或許這個陳無離名不見經(jīng)傳,或許這個人不想被人記載在冊。
他僅有的一次記名在冊是為一個“煞女”鳴不平,反駁學(xué)識淵博的袁枚記錄的“煞神”丑化了煞神。
線索到陳無離這里斷了,查不下去了。
1997年,夏夜,他躺在鋪了涼席的沙發(fā)上和溫以樸一起看“香港回歸”閱兵大典。
七月初,正是炎熱,陸平把身上襯衫領(lǐng)子的冰絲T恤衫脫掉,團成一團,往身后擲,胸口口袋里的筆記本和筆掉落,砸在了溫以樸臉上。
溫以樸有些不滿,他捏著筆記本準備興師問罪,卻看到了里面夾著的兩張照片,他小手舉著對著冷白的電棒燈看了又看這兩張照片,他說:“爸爸,這是我小時候見過的嚇人的姐姐嗎?”
陸平剛想反問他:你才七歲,你小時候是幾歲,可是他扭頭看到了溫以樸手里捏著的兩張照片:
一張安樂縣志陳無離畫的煞女像,一張石門壁畫上的唐代女子像。
陸平一下爬起身,指著兩張照片問溫以樸,“兒子,你看得出來是一個人嗎?”
溫以樸可是小學(xué)生了,已經(jīng)幼兒園畢業(yè)了。
他撇了一下嘴,“爸,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這都認不出來?”
陸平堅定了找到石門壁畫上逃遁的女人的決心,她和縣志記載的的是同一個人,她活了很久很久了。
只有找到她,他才可以再次見到已故的妻子溫婕。
他也大約猜出,她不會是人的,她應(yīng)該就是袁枚《子不語》中記載的煞神。
陸平在溫以樸上初中住校后就請調(diào)支援全國各地考古隊了,東達浙江良渚遺址,西至新疆北庭故城遺址,南至廣西甑皮巖遺址,北達黑龍江渤海上京龍泉府遺址。
他曾去查閱袁枚其他傳世文章,均未再提到過與“煞”有關(guān)的只言片語;又去了江蘇找尋《煞神受枷》文中淮安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