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塌吧,只沖毀了幾個大棚,應該能扛過去。 “不好說,這雨還在下呢,也不知道那群沒見過這陣仗的文弱書生知不知道跑啊。 聽到這里的周北朝猛地頓住,身后跟著他一起來幫忙的基地的人不明所以問:“北哥咋了?” 周北朝立馬走到剛剛談論的人面前,蹲下身語氣焦急地詢問:“你說的基地是不是西南方那個?!” 老鄉(xiāng)見周北朝焦急的模樣連忙點頭:“是啊,是你們基地的嗎?” 另一個人接話道:“你也別太擔心,我們就是趕過來的時候看見那邊的大棚被沖垮
這天災不免有些擔心:“這么危險要不就等著吧,救人自有人去,我們能幫忙呢?”
周北朝沒有回答,但緊抿的唇表示了他不會改變主意。
雨下了一天,西北的天雨熱同期期初還有濕熱的沙土飛揚,到后來只能看見土地被沖出條條溝壑。
溫瑤在宿舍也被這潑天而下的大雨嚇到了,得知不少人在會議室商量時她也起身趕往會議室。
薄辰浩不知道從哪看見的她出門,跟在她身后就開始勸說:“回去吧回去吧,瑤瑤,你聽話啊這里太危險,太苦了?!?br>溫瑤不會話,只穿過走廊往會議室趕去。
在走廊盡頭薄辰浩一把抓過溫瑤的手腕,嘆息著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和我置氣也得有個限度吧,我?guī)е粋€團隊的人陪你在這里,現(xiàn)在出事了他們找我要回去,我只能加錢安撫他們?!?br>“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也在認真道歉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我最后一次呢,你看不到我的誠意嗎?”
溫瑤轉(zhuǎn)動著手腕想要將其從薄辰浩的手上掙脫開來:“什么誠意?你的誠意就是不分場合的騷擾?你在這真的很打擾我生活,也影響到了我身邊的人,我一直沒有問,是不是你把周北朝從研究團隊里擠出來,讓他每天在外面干一些打雜的活?!?br>薄辰浩咬牙看著溫瑤,一字一句道:“是,那又怎樣?你可以繼續(xù)對他好,對他不同,你看他還能繼續(xù)待在這工作嗎?”
兩人爭吵間周北朝叼著煙從走廊的轉(zhuǎn)角處走出來,明明滅滅父火光,在陰沉的天氣下映得周北朝的臉晦暗不明,眼皮微垂著看著薄辰浩,面上并無表情卻無端讓薄辰浩感覺到脊背發(fā)涼。
他掐著薄辰浩的手腕,卸了他的力溫瑤才得以掙脫開來,隨后周北朝松開薄辰浩的手熄了煙轉(zhuǎn)身回了會議室。
期間他都沒有分一個眼神給溫瑤,沉默的和他原本吊兒郎當?shù)男宰优腥魞扇恕?br>溫瑤分不清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丟了工作不高興還是這場倒霉的雨,亦或是這兩個都有。
周北朝離開后溫瑤看向薄辰浩的眼神冰冷中夾著厭惡,她原本覺得她的十年喜歡錯了人但十年的付出總沒錯。
她就想好聚好散但都讓步成這樣了薄辰浩還是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她不覺得薄辰浩愛她愛到無法自拔,不過是不可一世的男人不能接受屬于自己的貓貓狗狗不受掌控地跑掉罷了。
思緒翻飛間周北朝身后跟著幾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漢子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出來了,溫瑤才看見外面的雨貌似停了。
屈教授跟在后面走出來,嘴里不住地叮囑:“注意安全,下過雨的泥沙很容易下沉,腳下踩實了再走??!”
周北朝應了聲屈教授的話路過溫瑤身邊時頓了頓想說什么,但還是拎著斗笠同她擦身而過。
“周北朝?!睖噩幒白×怂?br>但等人停下溫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開口,她沒有立場勸周北朝不要去,張了張嘴只說:“注意安全?!?br>周北朝點點頭沒再回頭。
下到村莊才發(fā)現(xiàn)這邊摧毀的不算嚴重,除了農(nóng)田被沖毀淹沒,倒了幾座房屋外并沒有人員傷亡。
附近的村子里的人是認識周北朝的,知道有他們在哪怕農(nóng)田被毀也能重建于是并沒有多猶豫就跟著他們向更高處的地方轉(zhuǎn)移。
因為按照他們的經(jīng)驗,這場雨不會就此結(jié)束的。
老鄉(xiāng)們背著行囊趕著牛羊牽著狗浩浩蕩蕩向另一處山上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趕路的途中又下起了大雨,另一座山頂?shù)呐R時庇護所是專門為了對付這一情況建立的。
雨幕中周北朝不經(jīng)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對溫瑤的感情,其實他弄不太明白喜歡是什么感覺,但溫瑤的一顰一笑確實牽引著他。
回來之后對溫瑤的疏離周北朝不可否認的確是有一部分是因為薄辰浩的存在讓他感覺到自卑。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將扎根西北,他是一株白楊,艱苦干旱風吹日曬都能扛,可是他不能要求溫瑤一朵嬌花和他一起扎根荒漠啊,這樣她會枯萎的。
周北朝害怕將來的溫瑤和他的母親一樣后悔在這片土地扎根,后悔和自己有牽絆,從而拋棄自己。
從源頭杜絕分離是他這種什么都沒有的人能做的最好的保護措施了。
雨越來越大,‘轟隆’一聲可以聽到原本村莊的房子又倒了一座。
眼前幾乎要看不見路了,雨水沖刷著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是散下的雨霧。
周北朝走在最前頭,一根繩子將他和老鄉(xiāng)們串在一起,不少筋疲力盡的老鄉(xiāng)已經(jīng)開始放棄養(yǎng)的牲畜了,松了綁住的繩子讓它們有力氣的自己先走了。
到達臨時庇護所時已經(jīng)有附近的老鄉(xiāng)在那邊蹲著了,沒有人員傷亡的到達,眾人都歡呼著。
周北朝剛走進庇護所就聽渾身濕漉漉像是剛到的幾個老鄉(xiāng)們坐在一起心有余悸地談論著什么。
“這次的雨也太大了吧,比往年的大了不止一倍?!?br>“是啊,那座基地建了得有幾十年了吧,從來都是我們跑路躲災,他們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亓⒅?,這次倒好,基地都塌了?!?br>“不算塌吧,只沖毀了幾個大棚,應該能扛過去?!?br>“不好說,這雨還在下呢,也不知道那群沒見過這陣仗的文弱書生知不知道跑啊?!?br>聽到這里的周北朝猛地頓住,身后跟著他一起來幫忙的基地的人不明所以問:“北哥咋了?”
周北朝立馬走到剛剛談論的人面前,蹲下身語氣焦急地詢問:“你說的基地是不是西南方那個?!”
老鄉(xiāng)見周北朝焦急的模樣連忙點頭:“是啊,是你們基地的嗎?”
另一個人接話道:“你也別太擔心,我們就是趕過來的時候看見那邊的大棚被沖垮了幾個,房子什么的都還好好的?!?br>老鄉(xiāng)不懂,但周北朝身后的幾個同事都知道,大棚都被沖垮了就算房子還在也撐不了多久了,實驗基地的大棚是采用特殊材質(zhì)搭建的,十分堅固。
得知抵消此消息的周北朝幾乎沒有猶豫,起身就往雨幕沖去。
一旁的同事連忙拉住他,勸道:“北哥你先別急,外面雨太大了,現(xiàn)在去救人搞不好我們都得搭進去??!”
周北朝擼了一把青茬,焦急道:“怎么不急,剩下那群人誰見過這陣仗,再加上薄辰浩團隊那群肩不能扛的……”
“屈老師就算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想帶他們轉(zhuǎn)移他們那群人都不見得會聽指揮?!?br>周北朝嘴里說的關(guān)心的雖然是其他人,但走前溫瑤那擔憂的,依賴的眼神卻怎么都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瘦瘦小小的嬌花怎么扛得住這暴風雨??!
“可是我們現(xiàn)在過去也趕不及了啊?!绷硪幻抡驹谝慌杂行鷳n地說道。
“趕不及也得去,萬一他們在等我們呢?”周北朝穩(wěn)下心神后拍板將任務定了下來:“休息半小時后出發(fā)?!?br>去救朝夕相處的同伴,同事們也都沒有意見,另外他們帶上來的村民有些身強力壯的主動說要一起前去幫忙,周北朝思考片刻后就同意了。
另一邊,周北朝走后溫瑤找到屈教授了解了這邊自然災害的危害后不太確定地提出疑問:“屈老師我們基地是能確定安全的嗎?”
這話給屈教授問住了,另一位待得比較久的老教授說:“基地自修建以來的幾十年間沒出過問題,別擔心,這邊比外面安全。”
外面的雨又下起來了,還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溫瑤心里頭打著鼓,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在叫囂著,忍了忍還是開口道:“往年的降雨量也有如此恐怖嗎?”
老教授沉默了。
突然一陣巨大的轟隆聲響起,溫瑤甚至感覺到腳下的水泥地有了震感。
很快跑進來一個人焦急地說道:“快跑!大棚被沖塌了,東邊有一塊地陷進去了!”
他話音剛落老教授就焦急地吩咐:“快去將人都召齊,得往高出的庇護所跑了?!?br>老教授年輕時是經(jīng)歷過房屋被沖垮的逃難時期的,此時得知危險即將來臨倒也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靜。
人很快集齊,薛芝慘白著臉緊緊抓著薄辰浩的手,整個人都快掛在薄辰浩的身上了,薄辰浩也緊張,并沒有抗拒薛芝的靠近。
天色黑沉沉的,仿佛壓得人喘不過來氣似得,眾人頂著打在身上都疼的雨珠出發(fā)了。
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