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10-13 17:08:52
她眼睫微顫,想起千羿說過的,今日,便是傅云策和江池月的大婚之日。 意識逐漸模糊,眼眸里也暗淡無光。 她閉上眼,仿佛自己就站在喜堂外頭,親眼見到了傅云策一身紅裝,他與江池月站在一起,一對璧人。 忽然,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千羿的傷好了,看著眼前生命逐漸消逝的池羽,他不忍心。 “你何苦,主子和江小姐是命中注定。 池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不清千羿的臉,自然也未看清他眼里的心疼和暗
如今她將這滋味體味的明明白白。
一夜未眠,枯坐在床頭,直至天光大亮。
傅云策推門而入,便見到這副光景。
眼前的人像一盞即將燃盡的油燈,他皺眉,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從懷里掏出一瓶藥放在桌上,傅云策盯著她:“想好了要什么了嗎?”
池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聲音沙啞,“我什么都不想要?!?br>傅云策無端地有些惱怒,嗤笑一聲,“你是聰明人,該知道什么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你再仔細想想,希望本王下次來,聽到的不是今日這個答案。”
他此前從不在池羽面前自稱本王……
池羽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沉默,傅云策氣笑了,轉(zhuǎn)身便走。
重重的關(guān)門聲在屋子里回蕩,像是摔在了池羽心口上,震得發(fā)麻。
池羽目光看著桌上的藥瓶,她忽然下床,打開了藥瓶,里面只有一顆藥丸。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就是如此小的東西,困住了她的一生。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死在七歲那年的雪地里。
沒有被救起,她便不會愛上傅云策,不會成為了一把殺人的刀,不會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的生命!
抑制不住的捏緊了藥瓶,陶瓷的瓶子瞬間炸裂,她覺得痛快極了。
可下一秒,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下意識的想去拿之前還未吃完的藥丸,卻在準備服下的那一刻停住了。
屋內(nèi)的炭火正燒地旺盛,她自棄一般,將那些藥一股腦地扔了進去。
能救自己的命,卻救不了自己的心。
更何況,這條命,傅云策并不在乎。
桌上碎裂的藥瓶靜靜地躺在那里,碎片中那一粒藥丸,是方才傅云策送來的。
她只剩這一粒了……
剛拿在手里,莊子里便出現(xiàn)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夫人款款地站在門口,端莊大方。
不知來找池羽何事,連屋子都不愿進,聲稱只在走廊上說幾句話便走。
池羽捂著喘不過氣的胸口,披了一件大氅就出了門。
池羽心驀地跳得很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面前的江夫人。
下一瞬,江夫人便開了口。
“我知道你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可你終究身份卑賤,配不上攝政王,你是個聰明的,應該知道,離開傅云策對你好,不然……”
“我只有池月一個女兒,就算是一個妾,我眼里也容不得?!?br>聽到這里,池羽如遭雷擊。
“您只有……一個女兒?”
她失身恍惚,原本就難以呼吸的胸口,更加堵塞,她不由得張開嘴大口呼吸。
“可我怎么聽說,江家還有一個走丟了的女兒?!?br>江夫人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你聽錯了?!?br>第十章
短短四個字,將她存在這世間的痕跡全部抹掉了。
蔓延的疼痛,一點一滴侵噬著她全身。
而江夫人還在兀自嘆氣,語重心長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人的命啊,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我話盡于此,池小姐,難道還不明白嗎?”
池羽心緒翻涌,原本壓下的血氣再度上涌。
江夫人靜默地看著池羽掙扎痛苦的神情,默不作聲,什么都沒做。
身旁的丫鬟撐起了傘,江夫人轉(zhuǎn)身,留給池羽一個冷漠絕情的背影。
她再也忍不住,扶著欄桿一口鮮血,悉數(shù)嘔在了雪地上。
血濺開,格外的刺目,池羽只覺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篇紅色,莫名地想起那件被她弄臟了的喜服。
“我的王妃,只會是江池月?!?br>“我只有池月一個女兒?!?br>傅云策和江夫人二人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盤旋著。
她捂著胸口癱倒在地,一口接一口的吐血……
從被救起后的十五年,她最在乎的便是傅云策和父母,她在這世間,如此努力的活著。
就是為了能待在傅云策身邊,能夠回到父母身邊……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只在乎江池月。
她成了最多余,最不該存在的那個人!
這么多年,她苦苦追尋仍舊不可得,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池羽嘴邊流淌著鮮血,一張臉慘白無比,她失身地抬頭,望著紛紛下落的雪花。
隱隱約約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嗩吶聲,好不喜慶。
她眼睫微顫,想起千羿說過的,今日,便是傅云策和江池月的大婚之日。
意識逐漸模糊,眼眸里也暗淡無光。
她閉上眼,仿佛自己就站在喜堂外頭,親眼見到了傅云策一身紅裝,他與江池月站在一起,一對璧人。
忽然,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千羿的傷好了,看著眼前生命逐漸消逝的池羽,他不忍心。
“你何苦,主子和江小姐是命中注定?!?br>池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不清千羿的臉,自然也未看清他眼里的心疼和暗藏的情愫。
命,什么是命?
她愛的人不愛她,親生父母拋棄她,這就是她池羽的命。
依稀記得誰說過,“羽”字,寓意芳華奪人,如花草一樣芳香蓬勃,堅韌頑強?。
可她這一生,只不過是被人踐踏的小草。
池羽忽然覺得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千羿打橫將她抱緊了屋。
她虛弱地躺在他懷里,輕輕地笑了。
“千羿,我想好了,你跟主子說,我什么都不要,我祝賀他跟江小姐,百歲不相離,深情共白頭……”
她緩慢說著,每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唇邊的鮮血依舊不停的流著。
而剛話落,她眼前一黑,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婚宴上,傅云策眉頭緊鎖,心頭上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剛準備入洞房時,滿身是血的千羿疾步走了過來。
“主子,池羽出事了!”
傅云策呼吸一窒,踏進喜房的腳收回,迅速轉(zhuǎn)身,不顧他人的呼喊。
他一襲紅衣騎著馬從大街上呼嘯而過,惹得眾人
血腥味。
他腳步瞬間亂了,甫一轉(zhuǎn)角,庭院的雪地上,滿是鮮血。
池羽像一朵凋零的花,再去聲息……
而他親自送去的那一粒藥,也浸在紅色的血泊中,白得刺眼!
第十一章
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慌如潮水般席卷了傅云策。
為何會感到慌亂?他始終撥不開這迷霧。
他蹲下身子,輕輕拂去池羽臉上的雪,狹長的眸子里黑得嚇人。
手指放在池羽的鼻尖下,想探尋一絲氣息,可是什么都沒有。
“叫太醫(yī)?!备翟撇呱硇挝磩?,吩咐千羿。
千羿遲疑了一會兒,于心不忍提醒自己主子:“主子,她已經(jīng)死……”
“叫太醫(yī)!”
傅云策猛地起身,厲聲說道,白雪照應著他蒼白的臉,那雙眼睛仿佛一潭死水。
千羿很快便找來了太醫(yī),一路哆哆嗦嗦著,畢竟那可是最有權(quán)勢的攝政王,此時此刻如鬼魅般看著他,他仿佛身處陰間。
一股寒風吹來,太醫(yī)膝蓋一軟,跪在了池羽旁邊。
傅云策面無表情,蒼涼的嗓音響起:“救她?!?br>太醫(yī)冒出一身冷汗,可無論他怎么診斷,地上的女子,都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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