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柳淑英提起已故的丈夫李少城時,陸泊清的眼神就柔和了下來。 柳淑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妤汐和沈母,說了幾句吉利話就準(zhǔn)備告辭。 陸泊清放下筷子,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媽,知慧,我去送送她。 慕妤汐心里嗤笑。 獻(xiàn)了那么多殷勤,白月光一來還不是坐不住了。 幸好她意志堅定,沒被他三言兩語哄得找不找北。 碗里最后還剩下一個餃子,慕妤汐突然完全沒
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柳淑英。
“嫂子也在呢!嫂子好!”
柳淑英像是才發(fā)現(xiàn)慕妤汐一樣,和她笑著打招呼。
慕妤汐心想,上輩子的這個小年,柳淑英是沒有來的。
當(dāng)然,陸泊清也沒在家過小年。一直忙到直到除夕才回家。
而現(xiàn)在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做了和上輩子不同的選擇,有些東西也變了。
盡管這就是曾經(jīng)的“情敵”,但慕妤汐卻沒擺臉色。
她朝柳淑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叫我名字就好,我不是陸泊清同志已經(jīng)分開了?!?br>這話雖然含糊不清了點(diǎn),但是這樣說也沒錯。
不過柳淑英有一瞬錯愣,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陸泊清。
陸泊清臉色微變,沒有接這個話茬。
“你怎么來了?身體好些了么?”
柳淑英管理好了表情,臉上再度掛起溫柔的笑臉。
“謝謝你的關(guān)心和照料,我已經(jīng)好多了。”
“本來應(yīng)該大年初一再來拜年送恭喜,不過今年我想回樊城給少城掃墓。”
“明天就走,回來怕是都年初三了,到時候也不知你還在不在家?!?br>慕妤汐看著眼前的兩人一來一回,倒是沒有生氣,也不覺難受。
倒是沈母先開口了。
“你是專門來看君樺的?”
柳淑英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趕緊找補(bǔ)。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聽說知慧同志在北京念書?!?br>“我怕過完年沈家也和周團(tuán)長家一樣搬到北京了,那我們就難再見了。”
當(dāng)柳淑英提起已故的丈夫李少城時,陸泊清的眼神就柔和了下來。
柳淑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妤汐和沈母,說了幾句吉利話就準(zhǔn)備告辭。
陸泊清放下筷子,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媽,知慧,我去送送她?!?br>慕妤汐心里嗤笑。
獻(xiàn)了那么多殷勤,白月光一來還不是坐不住了。
幸好她意志堅定,沒被他三言兩語哄得找不找北。
碗里最后還剩下一個餃子,慕妤汐突然完全沒有了胃口。
硬塞不進(jìn)去,慕妤汐干脆都倒進(jìn)了垃圾桶。
這個舉動讓沈母頓了頓,不過她最終還是沒開口說她浪費(fèi)。
反而和顏悅色的對慕妤汐說。
“君樺就是面冷心熱,責(zé)任心太重。”
“柳淑英的丈夫李少城是替他擋子彈去的,且他們?nèi)齻€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br>“君樺這才對柳淑英多有照顧,你別往心里去。”
慕妤汐當(dāng)然不會往心里去。
“不會的,我理解?!?br>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
這時候兩人忽然聽得屋外有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沈母皺了眉頭。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他這個時候開車去哪?”
慕妤汐嘴上應(yīng)著好。
心里想的卻是:還能為了什么事,肯定是要送柳淑英一程。
果不其然,出門就看見陸泊清替慕妤汐拉副駕的車門。
慕妤汐見了,準(zhǔn)備點(diǎn)頭就走。
她下午也有自己的事忙,才沒空理會他們兩。
但柳淑英卻沒打算這樣輕巧的放過慕妤汐。
“知慧同志,要是不忙的話,一起去縣里一趟吧?!?br>“過年了,逛逛集市熱鬧熱鬧。”
慕妤汐的脾氣上來了。
她是直到上輩子過完了,才恍然大悟陸泊清心里藏著這樣一個白月光。
她也知道最后這位女同志算是紅顏薄命,年紀(jì)輕輕就死于乳腺癌。
這個癌癥放到幾十年后,發(fā)展成晚期存活率也很低。
但如果早期就發(fā)現(xiàn)干預(yù),其實是有大概率可以治愈的。
慕妤汐有限的幾次與柳淑英的交匯,只道這是一個柔弱的南方女人。
人也嬌小,語調(diào)也柔軟。
大概很能激起陸泊清的保護(hù)欲吧。
但她沒想到這次相遇,柳淑英表現(xiàn)出的敵意如此直接。
或許,是上輩子她一直像一個背景板一樣,安靜的在陸泊清的身后。
一個一無是處的家庭主婦,能和文工團(tuán)的女干部相比么?
而現(xiàn)在,或許是柳淑英感到了威脅?
“柳淑英同志,我沒空和你們?nèi)ス浣?,你們自己去吧?!?br>“還有,你要是有時間也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每年別忘了去體檢?!?br>留下這兩句話,慕妤汐就轉(zhuǎn)身走了。
背后她聽見柳淑英語氣略帶哽咽。
“嫂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生我的氣了?”
“要不你還是不要送我了,你先去安慰下嫂子吧。”
慕妤汐知道幾十年后有個詞叫:“綠茶”。
原以為陸泊清心中的白月光,該是怎樣光風(fēng)霽月的人物。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可嘆自己上輩子竟然是輸給了這樣一個女人。
真是……
真是什么,慕妤汐一時沒想到合適的詞語形容。
不過也不重要了,這輩子陸泊清和柳淑英什么樣,都與她無瓜。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二十分鐘不到。
陸泊清又敲開了她的門。
“你不是送柳淑英去縣城了么,怎么……”
“沒有。我把車開到大門口,然后讓司機(jī)送她去了?!?br>慕妤汐一時無言,最后回了一句:“哦”,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誰知陸泊清又撐住了大門。
“過節(jié)的年禮你買了沒,沒買的話我陪你去吧?!?br>“我騎自行車載你!”
慕妤汐拒絕了他載她的提議,不過還是從沈家借了一輛自行車上路。
她本就是要去縣城一趟的,但沒想和陸泊清同去。
只是,看著和她并排騎行的男人。
慕妤汐心想,大概過年的這幾天都拜托不了這個牛皮糖了。
真煩,他什么時候能學(xué)著許援朝一樣,覺悟高一點(diǎn)呢?
縣城自然是沒有北京繁華的,不過也算是十里八鄉(xiāng)最富裕的地方。
慕妤汐靈巧的穿梭在長街各個攤位前,挑選著自己需要的。
看中了,談攏價格,付錢購買。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過于自然,給陸泊清看得愣是沒有插上半句話。
更別提替她付錢了。
每次他捏著票子的手剛遞過去,慕妤汐和攤主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交易互道感謝。
有些八卦的攤主還會笑著打趣陸泊清:
“這位男同志不如女同志速度快呀!”
不過不知不覺慕妤汐買的東西越來越多,一個籃筐已經(jīng)裝不下了。
陸泊清終于找到了表現(xiàn)的機(jī)會。
“我來提吧,你提著東西不好逛?!?br>慕妤汐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淡定的吐出兩個字。
“不用。”
她隨即轉(zhuǎn)身找上一個牽著驢車賣蘿卜的年輕人。
“同志,你這驢車能送貨嗎?”
“當(dāng)然可以!”
慕妤汐爽快的付了錢,讓人把東西送到鄰縣的孤兒院。
那人本是來賣蘿卜的,還有一些蘿卜沒賣完。
慕妤汐給他一并包圓了,喜得車主沖她敬了個禮。
“保證完成任務(wù)!”
慕妤汐笑了笑說。
“不急,我還要逛一會?!?br>“你就在這里等著,我讓攤主把東西都送到你這。”
陸泊清在旁邊聽著,有些懊悔的開口。
“早知道就開車來裝了,不知道你要買這么多?!?br>“你不知道的多了去?!?br>陸泊清沉默了一瞬,眼見她越買越多。
不由出言提醒。
“孤兒院的孩子們也吃不了用不了這么多?!?br>前面那兩筐吃的用的,做為新年年禮已經(jīng)足夠。
但這后面堆了滿車的東西,感覺是災(zāi)年在囤貨。
勤儉節(jié)約是這個年代提倡的美德,慕妤汐知道陸泊清是怕買多了浪費(fèi)。
“沒關(guān)系,吃不了的讓他們送人?!?br>“用不完的明年再接著用?!?br>慕妤汐輕飄飄的說出這兩句話,陸泊清又被堵得啞口無言。
想批評教育吧,又開不了這個口。
不說些什么吧,他又覺得慕妤汐現(xiàn)在的行動做派越來越激進(jìn)了。
而且,這些錢她從哪里來的?
慕妤汐沒管陸泊清的想法,她現(xiàn)在買買買,買上了癮。
其實最開始她也只是想買點(diǎn)節(jié)禮,不過雇完驢車后便改了主意。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來都來了。
以前她想多買點(diǎn)東西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