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10-07 17:15:31
|周序和俞池只得退到門外。掀開俞非身上純白色的薄被,周文麗拿起桃木棍朝她身上拍,一邊拍一邊罵……本想罵些難聽的,好讓那東西聞風喪膽立刻從她女兒身上下來,可一想到那張臉——她在女兒的相冊里看到過的那張好看的臉,想起女兒說起這個好朋友時眼中溫柔的神色……她的語氣和動作不由自主和緩了下來,“妹妹,嬢嬢曉得你舍不得俞t(yī)?非,也曉得你們是好同學好朋友,嬢嬢還跟俞非說了好幾次,讓你到我們家來耍,可惜說了
周序和俞池只得退到門外。
掀開俞非身上純白色的薄被,周文麗拿起桃木棍朝她身上拍,一邊拍一邊罵……本想罵些難聽的,好讓那東西聞風喪膽立刻從她女兒身上下來,可一想到那張臉——她在女兒的相冊里看到過的那張好看的臉,想起女兒說起這個好朋友時眼中溫柔的神色……她的語氣和動作不由自主和緩了下來,“妹妹,嬢嬢曉得你舍不得俞t(yī)?非,也曉得你們是好同學好朋友,嬢嬢還跟俞非說了好幾次,讓你到我們家來耍,可惜說了好幾年,你一次都沒來過……”
周文麗停下來,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良久才接著道:“妹妹,終歸是人鬼殊途,你好好的走,莫要賴在你朋友身上,我曉得你是想和她多待會兒,曉得你沒得壞心,但你這樣會要了她的命,你好好的走,下回兒投個好人家,過兩天嬢嬢去給你燒紙,你想要啥子,給嬢嬢托夢,嬢嬢去給你燒……”
周文麗手上略微加重了些力道。
吊瓶里的藥水快見底時,俞非果真醒了過來,燒也退了,氣色也跟著恢復了七八成。
關于這件事情,俞非后來和周文麗爭論了許多次,那時的俞非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她認為自己之所以退燒,都是輸液的功勞,周文麗反駁她,“你不要一直跟老子說啥子科學不科學,很多東西你沒見過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外婆那個事我沒跟你講過啊,她在醫(yī)院頭都昏死過去了,我們都開始哭喪了,她又醒了,醒了就跟我說她要回家,說她昏睡的時候,看到兩個女的,一個是難產(chǎn)死的,一個是生了癌癥死的,兩個女的硬是拉她,不曉得要拉到哪里去,她繃起一股勁兒掙脫她們跑了,勒才醒過來的,后來你外婆又活了兩年多才走的,說你還不信,還有好多事,我怕嚇到你都沒敢說,你讀了幾年書不得了了,還跟老子講科學!”
其實,發(fā)燒昏睡那大半天,俞非一直在做夢,至于具體夢了些什么,夢醒后,俞非已經(jīng)不大想得起來,只記得在夢里,她似乎見到了于楨……
當晚出院回家后,俞非沒再繼續(xù)發(fā)燒,只是身體仍不免虛弱,第二天是周一,原本該照常去上學,俞非卻不愿意去,周文麗索性打電話給趙杰,替俞非請了一個周的假。
不上學的時間其實有點漫長,一大早,所有人都走了,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一整個上午,家里空無一人,俞非蹲在院子里長時間的發(fā)呆,鍋巴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一直偎在俞非身邊,不搖尾巴,也不咧嘴笑,只是一臉憂愁的看著俞非,“你什么都知道,是嗎?”俞非輕輕的、悶悶的苦笑一聲,張開雙手把鍋巴摟進了懷中。
休養(yǎng)了一個周,俞非再次返校時,已經(jīng)是5月第三個周的周一,2008年5月12號。
16. 2008年,春,我不配
沒去上學這一周,俞非的手機嗡嗡的響個不停,呂琳和曾墨要來看她,被她拒絕,她的意思,如今大家都是千瘡百孔的人,與其你們來看我,三個人抱在一起哭,不如各自安靜安靜,《讀者》和《青年文摘》里不是總有這樣的話嗎:一切都會過去的。
意外的是,陳默也給她打了電話,她沒接,他便發(fā)短信,短信內容千篇一律,從“聽說你生病了,好點了嗎?”到“一切都會過去的……”林林總總發(fā)了20多條,俞非一條也沒有回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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