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笑,“要是真有周太太說的那么厲害,那么這一刻,我就不必跟你耗在這里了。 姜且沒接茬,過了幾秒,主動走到他跟前。 她觀察著他的神色,從上到下,認認真真,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譏誚的問,“周衍,你搞出這么多事,不會是因為愛上我,舍不得和我分開吧?” 不碰你 姜且目不轉睛盯著他,唯恐錯過周衍一絲
她家室雖說算不了最好,但也絕不至于在周家面前需要伏低做小。
文家怎么把女兒養(yǎng)成這樣了呢?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見周衍不吭聲,文瀾倒是會緩解尷尬,轉移話題問,“對了衍哥,實習的事,周阿姨跟你說了嗎?”
男人起身,“我看過簡歷,來秘書部,恐怕委屈了你。”
“我不覺得委屈,能和衍哥一起工作,我求之不得?!蔽臑懙靡馔?,一時嘴快,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才發(fā)覺不妥,又往回找補。
“我爸有意讓我去文氏集團,但我不想整天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自由不說,公司的人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會特殊對待,我不想走捷徑?!?br>姜且一直有觀察周衍的神色。
他這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不過也從來不干磨蹭的事,不松口多半是不同意。
但要是直接拒絕,有周母在,肯定行不通。
原來他說看表現(xiàn),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周氏恐怕不方便?!彪m然這事棘手,但姜且也不想失去這次奪回撫養(yǎng)權的機會。
于是插嘴道,“半數(shù)以上的員工,晚上都會應酬喝酒,你一個女孩子,又長的這么漂亮,多不安全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沒辦法向文家交代?!?br>“多謝你提醒,不過我不怕,就算有飯局,不是還有同事在嘛,而且我相信,周氏合作的客戶,一定品德都很優(yōu)秀?!?br>“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為妙,你不過是想鍛煉自己,這還不容易,不如我給你介紹個地方?!?br>文瀾皮笑肉不笑,“哦?是哪里呢?”
“姜氏最近正好在招人,不管是文秘,還是什么,只要文小姐喜歡,不過是我爸一句話的事,”姜且盡職盡責,“而且附近還有不少小型公寓,回家也方便。”
姜且話落,文瀾沉默兩秒,直接笑了,“還是不勞你費心了,姜副總的事,都已經(jīng)夠叫你頭痛的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來就好?!?br>姜且聽懂了她弦外之音,“文小姐這是不信任我?”
文瀾口氣拿捏的很到位,既不撕破臉,卻也沒留什么余地。
“衍哥都還沒說什么,你卻再三阻攔,是怕我搶了你‘周太太’的位置嗎?”
舍不得分開
說完這句話,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
文瀾不傻,怎能看不出來她是在故意阻攔。
但越想排擠她,她越是要進周氏。
“文小姐可真會說話,周太太的位置給誰,取決于周總,”姜且面不改色,不緊不慢的揚起嘴角,“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對這個位置感興趣了?”
她原本只是想給她個下馬威,叫她不要擋在中間礙她的事,不想姜且竟然膽子這么肥,什么話都敢直接往外說。
她不答,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男人。
這么多天接觸下來,他始終沒有表態(tài),也不曉得他對自己是什么意思。
說親近吧,到現(xiàn)在兩人連手都沒拉過。
說討厭她吧,又處處體貼照顧。
文瀾越來越覺得周衍像團霧一樣讓人看不清。
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但見男人也在盯著姜且,目光怎么形容呢,說不出的諱莫如深。
文瀾沒太懂他為什么要這樣看著姜且。
她這么叫自己下不來臺,他為什么不呵斥她幾句?
電光火石間,文瀾忽然有點心慌。
他可從來沒有用這樣深邃的目光看過她,外界都在傳他對這個上趕著送上門的妻子不在意,周母也再三強調(diào)姜且和周衍之間沒有感情可言。
所以她才同意和周衍接觸,冒著被人戳脊梁骨的風險培養(yǎng)感情的。
可千萬別是,睡出感情來了?
“你胡說什么,我只是把衍哥當成哥哥看待?!?br>無法承認,就只能睜眼說瞎話。
文瀾憤憤的看了姜且一眼,她這分明是明知故問。
姜且卻笑的無懈可擊,“既然沒有別的意思,那去哪里實習不都一樣嗎?什么時候來姜氏,隨時打給我?!彼龘u搖手機,“沒什么事你先回吧,我和你衍哥有事要說,就不留你一起吃飯了。”
“你——”
文瀾氣結,卻又不好破壞在周衍心中的印象,只好作罷,轉過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姜且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懸著的心卻依舊沒有落下來。
不光小開心的撫養(yǎng)權,還是姜萊的事,她一并都想要一個結果。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頭對周衍開這個口的時候,悄無聲息間,一條強勁有力的臂彎卻突然從后面纏了上來。
一把就將姜且勾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你滿意嗎?”
姜且忍住想推開他的念頭。
男人覆在她耳邊,姿態(tài)說不上親昵,但也不冷漠。
“周太太想交換什么?姜萊?還是周意?”
她背脊一僵,“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我和周太太同床共枕,了解你,不是很正常?”
姜且才不信他這番說辭,但也沒有浪費時間在這件事上跟他辯駁。
姜萊和周意,她都要帶走。
小孩子才做選擇。
“就算我同意讓出撫養(yǎng)權,你能保證開心會愿意跟你一起生活?”姜且一針見血。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他手上用力,她就像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偶,輕而易舉就被他轉了個面,“難道周太太教唆過她?”
什么教唆?
姜且就知道他會耍無賴,“你根本就沒有充裕的時間給予她陪伴,工作一旦忙起來,自己都顧不上吃飯,難道要她一輩子跟保姆生活嗎?”
“忙與不忙,由我自己決定,周意是我女兒,我不會虧待你。”周衍覺得好笑,“姜且,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立馬反問回去,拿出方才文瀾質(zhì)問她的氣勢,“周衍,那你在怕什么?”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推三阻四,找盡借口,無論她說什么,都不肯放棄開心的撫養(yǎng)權,就是在害怕。
他瞞的了別人,卻瞞不過她。
男人微怔了下,似乎沒想到會被她看出來。
但很快,又勾起唇角,半開著玩笑問,“我在怕什么,周太太不知道嗎?”
姜且的確想不到,于他而言小開心不過就是一個孩子,沒了她,他還會有氣其他孩子,又不像她,以后不能再生,他到底為什么一直窮追不舍,這么害怕失去她?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直覺告訴她,周衍就沒安好心。
他挑了挑眉,彎下腰,故意湊到她跟前來,仿佛要隔空與她接吻一般曖昧。
她下意識往后閃,但腰腹被他牢牢攬在懷里,根本動彈不得。
“姜且?!焙鋈?,他一本正經(jīng)喊她名字,“我對周意的愛,不比你少。”
“然后呢?”姜且不得不提醒她,“我們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與其讓她每天都活在我們的冷戰(zhàn)和爭吵之間,不如還她一個平靜。這樣對她的成長更有利,不是嗎?”
他凝視她的臉,三秒后,忽然笑開,“我忽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姜且看他走向辦公桌,拿起牛皮紙袋,抽出里面的協(xié)議。
她沒說話,雙手卻在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握在了一起。
然而沒用。
像是預判到她會做手腳一樣,男人徑直把協(xié)議書翻到寫有撫養(yǎng)權歸屬問題那頁,一言不發(fā)瀏覽完,嘴角的弧度瞬間咧的更大。
“周太太真是敢鋌而走險,篡改監(jiān)護人,試圖蒙混過關嗎?”他揚了揚手中的紙,惋惜的說,“可惜還需要歷練?!?br>“我當然跟周總比不了,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就是想要撫養(yǎng)權?!苯依侠蠈崒嵉慕淮?。
他似是對她的坦率很滿意,點點頭,當著她的面,把協(xié)議書直接塞進了碎紙機里。
“你——”
不等她說話,下一秒,機器啟動,當著姜且的面,簽好字的協(xié)議書直接變成一堆紙屑。
男人拿出一根煙點燃,并不著急點燃,邊把玩邊問,“周太太自己說,這是你第幾次算計我了?”
“可你不是一次都沒上當嗎?”姜且絕望的閉了閉眼。
他悶笑,“要是真有周太太說的那么厲害,那么這一刻,我就不必跟你耗在這里了。”
姜且沒接茬,過了幾秒,主動走到他跟前。
她觀察著他的神色,從上到下,認認真真,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譏誚的問,“周衍,你搞出這么多事,不會是因為愛上我,舍不得和我分開吧?”
不碰你
姜且目不轉睛盯著他,唯恐錯過周衍一絲一毫的反應。
男人聞言,良久才開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聽周太太的口氣,似乎很害怕我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