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10-05 17:13:20
晏東凰/ 著 |短篇小說|連載中|1
晏東凰目光冷沉,不發(fā)一語,就這么平靜望著對面,眼神自然而然透著懾人威壓。 “東凰,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昭明帝語調(diào)余怒未消,聽著卻有幾分妥協(xié)的意味,“然而誤會沒解釋清楚之前,你就如此大動干戈,可曾把朕當成自己的哥哥?你對朕真的就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 晏東凰眉梢縈繞著森森寒氣。 望著對面那
黑夜籠罩著大地,整座宮廷都沉浸在暮色之中,烏云壓頂,壓抑沉沉。
晏東凰立于奉天門內(nèi),眉目冷峭寒冽,一襲玄色披風襯得身姿清瘦高挑,氣勢逼人。
練武之人的聲音帶著天然穿透力:“傳話給皇帝,就說本宮已入宮,他想解釋誤會,想敘敘兄妹之情,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
廣場上林立著烏壓壓的御林軍,里三層外三層,一半人紅纓槍蠢蠢欲動,一半人弓箭手蓄勢待發(fā),把三大殿護得密不透風。
晏東凰眉眼絕艷冷硬,目光落在為首的應(yīng)榮面上,聲音寒冽懾人:“躲在勤政殿內(nèi)不敢露面,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膽魄!”
大概是能者多勞。
應(yīng)榮是昭明帝身邊最厲害的高手,肩負著保護天子的第一要職,自晏東凰調(diào)兵之后,他已連續(xù)兩天沒能睡覺,且還受了傷。
兩日來不停奔波于宮廷和長公主府之間,應(yīng)榮早已疲憊不堪,一張臉憔悴青白得不成樣子,毫無往日第一高手的威嚴氣勢。
此時聽到晏東凰這句話,他強撐著身體,冷道:“從長公主帶青鸞軍闖宮門開始,就已經(jīng)是發(fā)動了宮變,謀逆犯上者,罪不容赦!”
“放屁!”鳳搖光手握長弓,冷峻鋒銳的目光直視著大殿,“狗皇帝不是說下毒一事有誤會?既然有誤會,就應(yīng)該站出來說清楚,一國之君跟見不得人老鼠似的躲在殿內(nèi),著實讓人看不起!”
昭明帝剛走進大殿,就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透過殿門看向外面廣場上,數(shù)不清的精兵搭好了弓箭。
一旦雙方真的開始動起手,必將死傷無數(shù)。
昭明帝悔恨不已。
早知晏東凰如此沖動不顧后果,他就應(yīng)該早點調(diào)集京畿營入城護駕,而不是指望著這群御林軍——別說戰(zhàn)斗力如何,便只是抓一些人質(zhì)在手,就足以讓御林軍所有統(tǒng)領(lǐng)和副統(tǒng)領(lǐng)投鼠忌器。
常望之和楚贏不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
“御林軍聽著!”鳳搖光握緊長弓,望著殿外嚴陣以待的御林軍,眉梢掠過冷峭寒芒,“你們根本不是青鸞軍的對手,今日若真要動刀兵,只怕要死傷無數(shù)!諸位家里都有妻兒老母,活著才能繼續(xù)享受榮華,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沒了!何必為了一個昏君冒險?”
昭明帝鐵青著臉,冷道:“吩咐他們,誰要是經(jīng)不住逆臣挑撥,敢擅自放下兵器,朕誅他九族!”
“皇上……”
“讓他們撐??!”昭明帝怒吼,語調(diào)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慌,“只要熬過三天,只要熬到晏東凰毒發(fā),朕給他們所有人加官進爵!”
李德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出殿門,開口喊道:“皇上有旨,誰能撐到最后,就給誰加官進爵!”
“長公主之舉乃是謀逆,御林軍護衛(wèi)天子乃是職責所在,更是榮耀,只有懦夫才會膽怯退縮?!?br>“青鸞軍眾將士,只要你們愿意放下手里的弓箭利器,皇上承諾今日罪名一概不究,且主動領(lǐng)麾下士兵撤退者,加官進爵,封一等公!”
“主動退出的士兵,每人賞銀一百兩!”
“狗皇帝天子之位都保不住了,還敢承諾給別人加官進爵?真是笑話!”鳳搖光冷笑著譏諷,語氣鄙夷而憎恨,“你能不能活到明日早晨,都得看長公主是否愿意開恩,你拿什么時候給他們加官進爵?讓將士們隨你進地府,賞賜地府冥錢嗎?”
昭明帝被他這番話氣得幾乎暈過去。
“鳳搖光,你放肆!”他疾步走出太和殿,望著紅衣張揚的鳳搖光,聲音里充滿著陰鷙肅殺,“東凰,你跟朕之間有誤會可以解釋清楚,你手底下的人就是如此目無君王、以下犯上的嗎?!”
殺了他!
隔著殿前廣場和烏壓壓的御林軍,對面天子之顏看得并不那么真切。
晏東凰目光冷沉,不發(fā)一語,就這么平靜望著對面,眼神自然而然透著懾人威壓。
“東凰,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昭明帝語調(diào)余怒未消,聽著卻有幾分妥協(xié)的意味,“然而誤會沒解釋清楚之前,你就如此大動干戈,可曾把朕當成自己的哥哥?你對朕真的就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
晏東凰眉梢縈繞著森森寒氣。
望著對面那個虛偽的男人,她只痛恨自己曾經(jīng)識人不清,錯把豺狼當兄長。
“朕聽到盛景安給你下毒一事,又驚又怒,想不通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更不知他為何要這么做,朕想為你討一個公道,可是你根本不給朕機會!”
昭明帝開始控訴起晏東凰的沖動。
“朕下令將盛家滿門抄斬,以此平息你的怒火,你卻提前一步把他們關(guān)進長公主府地牢,朕想質(zhì)問盛景安,都不知跟誰問起!”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開始質(zhì)疑:“東凰,盛景安真的給你下毒了嗎?”
“朕見不到盛景安,也見不到你!”
“你調(diào)兵入城,查抄官員府邸,脅迫囚禁太后,還率兵攻入太和殿,你到底是真的中毒,還是故意制造一個理由,只為起兵造反?”
“朕是天子,你這般肆意妄為,可曾把皇權(quán)至尊放在眼里?朕若殺你,你心有不甘,朕若不殺你,無法對天下人交代!”
“放屁!”鳳搖光聲音挾裹著寒冬冰雪,冷得刺骨,“昏庸無道、陰險毒辣的狗皇帝,現(xiàn)在是長公主要取你狗命!”
昭明帝神色肅殺:“放肆!”
鳳搖光不再理他,冷聲喊道:“御林軍聽著,今晚青鸞軍已經(jīng)控制了皇宮!不管是誰,放下兵器者,長公主承諾不傷其性命,不動其家人,但跟長公主作對之人,若被射殺,其家人一定會被斬草除根!”
昭明帝怒聲喝止:“不要聽他胡說!他們是在造反,誰要是跟長公主一起,就是背起了造反的罪名,全家抄斬,九族盡誅!”
鳳搖光眸光一寒,氣勢越發(fā)壓人:“青鸞軍已經(jīng)全部入城,御林軍不會是對手,諸位最好別再負隅頑抗!”
“長公主是雍朝戰(zhàn)神,手掌二十萬兵馬大權(quán),保家衛(wèi)國,立下赫赫功勞,可狗皇帝容不下有功之臣,竟然指使盛景安于新婚夜給長公主下毒!”
“如此心胸狹窄、自私惡毒的君王,值得你們?yōu)樗冻鲂悦鼏???br>“諸位都是雍朝世家男子,練武之人,知道長公主一介女兒身征戰(zhàn)沙場有多不易,這些年她從未叫苦叫累,以一己之力穩(wěn)住邊關(guān),可戰(zhàn)事一停,狗皇帝就要過河拆橋,害其性命,簡直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住口!你給朕住口!”昭明帝厲聲命令,并驚慌失措地指著鳳搖光,“弓箭手!弓箭手準備,誰能把這個逆賊射殺在此,朕賞他黃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然而御林軍并非出身寒門或者庶民,大多人即便沒有那么多錢,也并不會輕易被黃金萬兩所吸引——至少不會昏頭地認為,黃金萬兩比自己身家性命重要。
只是天威尚在,圣旨不可違,弓箭手依然遲疑地舉起了弓箭。
鳳搖光嗤笑:“誰敢動手,青鸞軍滅他滿門!”
昭明帝臉色鐵青:“朕承諾加官進爵,榮耀滿門!”
“命都保不住了,還加官進爵,榮耀滿門?”鳳搖光狠戾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話!”
御林軍已的態(tài)度經(jīng)開始動搖。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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