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30 17:09:17
一心只想拼好我的遺照。 陸榮軒看著我媽,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我追上去,斥責(zé)他。 “陸榮軒,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可你不該當(dāng)著媽的面這么做。 可我沙啞的聲音,他聽不到。 我看著他拖著斷腿踉踉蹌蹌的背影,剩下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 我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他? 都是因為我,才害他變成了這樣。 我跟著他,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來到了我的房間。 房間里的裝扮,和我出任務(wù)前一模一樣,絲毫未變。 就連陸榮軒每年送我的小木雕,也t?都整整齊齊地
我鼻尖一酸,眼淚翻滾。
“媽,我不怪哥哥,我只恨自己?!?br>我對著我爸的牌位跪了下去。
“爸,求你和祖宗保佑,若能換回我哥的腿,我愿付出一切,哪怕永不超生!”
第二天,陸榮軒終于醒了,母親不敢告訴他腿斷了的事。
可我清楚看到,當(dāng)母親走后,他看著自己的腿,一言不發(fā)。
陸榮軒入隊多年,怎么可能連這種情況都判斷不出。
我看著他垂下的頭,苦澀出聲:“哥,都是我不好?!?br>陸榮軒回家這天,沒告訴我媽。
他一瘸一拐開門,剛好看到我媽正在擦拭我的遺照。
他死死盯著我的照片,眼睛好像染血一般。
“媽,你又在家里祭奠她!”
我站起身,看著他眼中強烈的恨意,只覺心口又一次被捅了一刀。
“哥,是我的錯,你別怪媽?!?br>我媽看著他:“榮軒,媽只是想留個念想?!?br>陸榮軒卻陡然爆發(fā):“念想?!她什么時候給我們留過念想!”
“您有沒有想過,我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我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因為陸溪芮她這個叛徒!”
我媽下意識解釋:“不是的!”
她心疼地握住陸榮軒的手:“榮軒,你的腿會好起來的?!?br>陸榮軒推開她,自嘲發(fā)笑:“好?媽,你還要瞞我多久!我已經(jīng)是殘廢了!”
接著,我看著我哥,將我的相框重重摔在地上。
“啪——”
我那穿著警服的遺照,就這么破成了兩塊。
“溪芮,我的溪芮!”
我媽急急蹲下身去撿,哪怕被玻璃碎片扎到手,也不覺疼。
一心只想拼好我的遺照。
陸榮軒看著我媽,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我追上去,斥責(zé)他。
“陸榮軒,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可你不該當(dāng)著媽的面這么做?!?br>可我沙啞的聲音,他聽不到。
我看著他拖著斷腿踉踉蹌蹌的背影,剩下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
我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他?
都是因為我,才害他變成了這樣。
我跟著他,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來到了我的房間。
房間里的裝扮,和我出任務(wù)前一模一樣,絲毫未變。
就連陸榮軒每年送我的小木雕,也t?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
我爸很擅長做這些小玩意,從我記事起,每年都會纏著他給我做一個。
有竹蜻蜓,竹蝴蝶,小狗狗、小貓咪……
我一直珍藏著。
后來,我爸犧牲了。
我以為再也不會收到新的禮物,可那年生日,陸榮軒敲響了我的房門。
他遞給我一個歪歪斜斜地小兔子木雕,語氣隨意地說:“隨手雕的,不喜歡就扔了?!?br>可我還是看到了他纏著創(chuàng)口貼的手指。
我拿著他給我的小兔子,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不是,還給你丑哭了?”
他手忙腳亂,又想收回木雕又想給我擦眼淚。
最后我撲進了他的懷里:“哥,謝謝你?!?br>我很喜歡,所以自那之后,每年都纏著他給我做一個新的。
“一、二、三、四、五……”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個。
就在我還在回憶中時,陸榮軒卻徑直穿過我,拿起桌子上的木雕。
他眼眸如寒冰:“陸溪芮,怪不得當(dāng)時你執(zhí)意要一個人去,原來你早被策反了?!?br>聽著他的話,我直接愣住。
執(zhí)行任務(wù)前,陸榮軒放心不下我,要申請與我同去。
可當(dāng)時母親生病,身邊沒人照顧,而他的腿也還受著傷,我就拒絕了。
我對他說:“哥,你好好養(yǎng)傷,你妹妹我一定不辱使命!”
可我沒想到,因為我的自負(fù),造成了兩百多個兄弟的犧牲。
在陸榮軒心里,也就成了我背叛的先兆。
我想解釋,可一張張浴血的臉在我眼前閃過。
“小隊長,大伙搜到證據(jù)都交給你了,別讓兄弟們白死!”
“陸溪芮,別擔(dān)心我們,從成為警察的那天起,大家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小隊長,活著,一定要活著出去!”
我緊緊捂著胸口,那里再次疼得像被暴擊,窒息得難以呼吸。
而下一刻,“啪!嚓!”
我看見那一個個木雕,在陸榮軒手上都斷成了兩截。
如同我的心一樣,碎了。
接著,我看著陸榮軒拿著手機,發(fā)送了一條消息。
沒過多久,一陣警笛聲響起。
蘇承光帶著一隊警察闖了進來,冷冷開口。
“接到陸榮軒的舉報,陸溪芮背叛警隊證據(jù)確鑿,現(xiàn)在正式剝奪陸溪芮的警籍和榮譽。”
他的話如同驚雷,炸得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聽不清后面還說了些什么,我只是不可置信看著我愛的兩個人。
他們陌生的眼神,讓我心如錐刺,痛得直打哆嗦。
剝奪警籍和收回榮譽,意味著我陸溪芮被刑警隊徹底除名!
陽光下的宣誓猶在昨日。
“我陸溪芮,立志要獻(xiàn)身于崇高的事業(yè),忠于祖國,忠于人民!”
可現(xiàn)在,尸體還沒找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定了我的罪,斷了我的路!
我終于忍不住開口:“蘇承光,我從來沒有侮辱過我的使命,也從來沒有背叛你們!”
可是不管我怎么哭喊,我的聲音都像是被困在玻璃罩中無法被人聽見。
而我媽直直暈了過去。
“媽!”
我連忙上前想接住我媽,卻被陸榮軒搶先一步。
我手心空空如也。
我苦澀著,我又忘了,我只是一個靈魂。
陸榮軒把母親送回了房間,安頓好后出來,我沒想到蘇承光還獨自站在客廳。
我詫異上前,卻聽到蘇承光喊住了陸榮軒。
“陸副隊,友情提醒你,早點撇清和陸溪芮的關(guān)系?!?br>“如果你再和同志們僵下去,只怕局里就不得不考慮把你停職了?!?br>陸榮軒的身形重重一震。
蘇承光沒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喉嚨干得問不出一個字。
這一晚,陸榮軒在我爸的遺照前跪了整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天,我媽醒來就看到他依舊跪著,眼圈青黑的陸榮軒。
他撫摸著那張被他摔碎,我媽盡力粘好的我的遺照,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過了很久,我聽到陸榮軒說。
“媽,我會發(fā)聲明,陸溪芮與我們陸家剝離所有關(guān)系?!?br>屋內(nèi)一片寂靜。
我攥緊了手想要反駁,我想大聲告訴他,哥哥,我不是叛徒,你不能這樣對我……
可最后,我只能紅著眼看著我媽。
她臉色蒼白,眼底盛滿了發(fā)紅的不可置信。
我看到陸榮軒撐地而起,他那條受傷的腿更是踉蹌打顫。
僅僅一眼,我就感覺到深深的抽疼。
我看著他上了三炷香,對著我爸的牌位,一下一鞠著躬。
“爸,為了媽,請您支持兒子的決定。”
他的每個字都落在我心頭,都像是針在刺向我,沒有鮮血卻處處疼痛。
說完,我看到他拿出手機,就要將早就寫好的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發(fā)送出去。
這時,我媽沖了上來,打掉了他的手機,整個人都在發(fā)顫。
“陸榮軒,就算發(fā)了聲明,溪芮依舊是我的女兒!”
“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會為溪芮解釋,我絕不會讓你們誤會她!”
她艱難地,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迸著字。
每說一句,就掉下一顆淚來。
陸榮軒眼圈通紅,指甲都陷進了掌心。
我聽到他疲憊的嗓音:“媽,你病了,我會把你送進療養(yǎng)院,好好調(diào)理身體?!?br>我媽揚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但就在快打到陸榮軒臉上的時候,卻停了手。
她的眼里再也沒有一絲光,凄涼一笑:“榮軒,這一年,你想起過你妹妹嗎?”
陸榮軒怔住。
半響,卻沒再回答。
當(dāng)天,他就聯(lián)系好了護工將母親送到了療養(yǎng)院。
而我的靈魂一直跟著陸榮軒,看著他站在那,凝視著我的遺照,沉默不語。
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因為擔(dān)心陸榮軒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性子,我在家多陪了他兩天。
只是我卻沒想到,我會親耳聽到蘇承光要結(jié)婚的消息。
那紅色的請柬上,瀟灑洋溢著金色的大字——
新郎:蘇承光
新娘:喬秋蕊
邀請大家參加我們的新婚盛典!
只一眼,我的眼和心都被深深被刺痛。
兩年,七百三十多個日夜。
我就是靠著任務(wù)完成后,能回去做蘇承光的新娘,才苦苦在深淵里支撐。
每日每夜我都在想,等一切結(jié)束后要怎么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訴說我這兩年的艱難。
然后告訴他,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三十歲了,我沒嫁,你還娶我嗎?
可現(xiàn)在這一刻,所有的回憶都好像化作了尖針,被無情戳散成了泡沫。
刺痛從心臟開始不斷向外蔓延,直到爬滿全身。
原來蘇承光對我們的約定,可以忘記得如此之快。
我站在陰影里,弓著身子蹲下身,重重捂住心口,疼得幾近失聲。
我想起我去做任務(wù)的那天,蘇承光站在我面前,聲音深情到近乎虔誠。
“陸溪芮,一定要趕在你三十歲那天歸隊,你沒嫁,我娶你?!?br>只是時過境遷,我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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