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那20萬,你先給媽轉過來!” 她笑容滿面,說著還往我碗里夾了一塊排骨。 “沒有,我的工資不是都給你了嗎,哪還有錢!” 我振振有詞,一臉無所謂。 媽媽臉色大變,聲音瞬間拔高:“怎么會沒錢?你的工資不還留了一半嗎?那么多錢,你都花了嗎?你個敗家子,這么大手大腳的,往后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她用手指著我,一頓輸出。 那猙獰的表情,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 “媽,那是上海,不是這小縣城,我一月工資就4500,還要每月給你2500,我還能剩什么,就連住的房子我都是跟人合租的,哪還有什么錢?!?“還有啊,我暫時也不考慮結婚,男人怎么能比的過媽呢,我有你足夠了!畢竟,男人會背叛你的感情,會卷走你的財產(chǎn),但媽呢,起碼不會讓我餓著,是吧?” 我也不動怒,就那么笑嘻嘻的說著,一副有媽萬事好的模樣。 說完,還不忘再夾一塊排骨。 愛咋樣,咋樣吧。 辛辛苦苦干一年,到頭來掙的錢全被媽媽這個扶弟魔搞走了,那我還奮斗個毛啊。 不如,躺平在家里,起碼不用累死累活還有吃有喝。 “吃吃吃,就知道吃!” 媽媽火氣瞬間上來,暴力地將排骨從我手上奪走。 嘴里還罵罵咧咧道:“沒錢還在家里大吃特吃,真當自己是公主了,還不快去把碗洗了,真是看見你就來氣,我就說閨女是個賠錢貨討債鬼,你那個短命的老爸還非不信?!?我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心里說不出的失望。 要面對的人是表弟,她巴不得將飯菜端到門口,哪還會計較吃多吃少,洗碗的事。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命硬,你爸會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嗎?他倒是死了清凈了,留下我孤兒寡母受罪,嗚嗚,你要是個男娃,我還用得著小心翼翼的給你舅舅他們賠笑臉嗎?” “還愣著干啥,快把碗洗了,沒用的玩意!” 這就是我的親媽啊! 她到底是對我有多大的恨,才能讓她如此辱罵我? 緩了許久, 我將所有的情緒壓下,用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擦嘴后。 然后,才揚起笑容拒絕:“不行啊,媽,我吃的太撐了,得下去溜溜彎,碗你自己洗唄,又不是七老八十躺床上不能動彈了。” 既然拼命的順從討好也換不回來她半分溫情,那我還有何顧念。 往后的日子,我要為自己活。 誰不讓我好活,那我也不讓他好活。 她氣得想罵人。 但我卻快她一步,猛然起身出去,將屋門“啪”的一下關上。 剛到樓下,我就碰到了一個樓上相熟的的鄰居。 “倩倩,回來看你媽來了?”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拄著拐棍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 “哦,回來看看,這不剛干完活,出來走走。” 我神情自若的回答。 雖然今兒個家里的活計我沒干,但一點兒不妨礙我這么說。 畢竟,以往家里的事,我可沒少干。 過去哪次我回來,媽媽不是像個老太君一樣,家務活全部扔給了我。 “還是你媽有福氣,有你這么一個能干的閨女?!?老奶奶笑著稱贊,滿是贊賞羨慕。 “她畢竟是我媽,應該的!” 我坦然接受了這份稱贊。 在我的有心宣傳下,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附近的街坊鄰居都得知李美蓮為了讓閨女能就近照顧自己,硬是逼我辭掉了上海的工作。 等我回到家里的時候,飯桌上的殘留已經(jīng)收拾干凈。 就連地板也被重新拖了一遍。 “你還知道回來啊!有手有腳的在家里吃閑飯,也不幫忙干活,你是要累死我嗎?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討債鬼,賠錢貨……” 不等我耳根子清靜兩秒,媽媽的罵聲又來了。 “媽,我累了,先回屋去睡了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留下一句話,就跑回了臥室。 “劉倩倩,你長能耐,翅膀硬了,是吧?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不過是想讓你出錢,給你表弟買個房子,你就跟我作天作地,沒玩沒玩了,是吧?還敢辭職,有能耐你上天去啊,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不孝的玩意。” 她怒拍著我的屋門,怒罵。 不帶臟字的話猶如滔滔江水從她嘴里不斷冒出來,好似沒有盡頭。 而我則躺在床上,優(yōu)哉游哉。 反正她也破不開門,就當是另類的音樂了。 “罵吧,罵吧,反正有不少塊肉?!?想繼續(xù)吸我的血,門都沒。 哦,不,是窗都沒! 反正,我這次打定主意,絕不妥協(xié)。 就這樣,伴著媽媽憤怒的叫罵聲,我漸漸沉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