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28 17:13:42
我是貝夏津。 “啊……哦,是貝教授???真是太失禮了。我不是針對您。請問您有什么事?”我聽到對面有孩子的哭聲和鍋碗瓢盆跌落的聲音。 好像還有人再喊:“不要和我媽媽說話!干嘛搶我媽媽?” 如此兵荒馬亂的背景音,貝教授倒是好修養(yǎng),仍然不疾不徐:“宋小姐,賀家千金在我這兒。 “什么?”我感覺腦子里血流上涌:“在您那兒?您在下班路上遇見的?” 貝教授依然不慌不忙:“那倒沒有,我
而賀宴庭面色冷漠,似乎并不想為金若蘅說話或是救場。
其實,他有這個能力。
賀宴庭曾在英國留學(xué)三年,他和漢斯先生也是在英國認識的,所以漢斯先生是賀家座上賓。
算了,我不必去猜,那是他和金若蘅的事。
7
現(xiàn)在,我被安排在查爾斯先生身邊為他翻譯。
而因為這桌太滿,金若蘅又不能去我剛才的位子坐,她就只能離席。
雙方交流起來,我才明白漢斯先生為何不滿。
因為查爾斯是英國的鐵路建設(shè)工程師,而這次負責(zé)具體建設(shè)的經(jīng)理也是一位專業(yè)人士,他們的詞匯都是一些工程建設(shè)專用語,翻譯起來確實難。
而我能夠順利翻譯,是因為我曾在賀宴庭的書架上看過一本英文版鐵路建設(shè)的專業(yè)書籍,那時無聊,竟然一字一字摳過,此時派上用場,令人感慨。
漢斯先生連連點頭,查爾斯也很驚訝:“Miss宋,你學(xué)的是建筑專業(yè)嗎?”
“只是偶爾涉獵。”
他對我豎起大拇指:“宋,你,很好?!痹趫龅娜瞬幻魉?,漢斯和賀宴庭帶頭鼓掌,周圍人也紛紛附和。
賀宴庭看向我,嘴角帶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念念更是鼓掌鼓得起勁。
而我,終于落座,眼前的螃蟹,已經(jīng)涼了,我便沒動一筷。
宴會結(jié)束,我走到大廳門口,正想招手叫一輛黃包車,卻被身后一人握住手臂。
“我送你回去?!?br>是賀宴庭,身上還有紅酒的味道,他垂眸深沉地望著我。
我竟不自覺后退一步:“你還是送念念回去吧?!?br>這時,不遠處的汽車里,念念從車窗探出頭看著我,金若蘅則在車里表情哀怨,仿佛我今天對她做了什么錯事。
賀宴庭說:“金小姐,麻煩你送念念回去。司機,開車走吧。”
司機聽令,汽車冒著煙走了。
“賀先生再見,我也要走了?!?br>賀宴庭跨出修長的腿,擋住我的去路,風(fēng)衣差點擦到我的臉:“阿韞,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勲x婚的事。”
“有什么可談的?”我微微一躲,看向別處。
賀宴庭是個敏感聰慧之人,他見我這樣,無奈道:“阿韞,你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在那個學(xué)校能拿多少薪水?你在賀家錦衣玉食,何必去受那份苦?”
“而且,風(fēng)有祥又去你家提親是不是?你真要做人家的第十個姨太太?又或者,你帶著你爸媽離開北平?”
“與你無關(guān)?!?br>我轉(zhuǎn)身欲離開,卻被他握住手腕,他低聲哄勸:“阿韞,別鬧了,撤銷離婚的消息,跟我回家好不好?”
“放開我?!?br>賀宴庭正和我糾纏,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賀少帥還是放開佳人的好。”
循聲望去,竟然是燕京大學(xué)的貝夏津教授。
我和他并無交集,只是在食堂吃飯時,聽靜怡說起過。
貝夏津可是政府高官貝梓延的獨生愛子,風(fēng)度儒雅,人也幽默,此刻的臉色卻是冷冷的。
賀宴庭如今的糧草和軍火運輸都要靠貝梓延的蓋章官文,他不敢得罪貝家人。
他只能咬著后槽牙說:“貝教授好雅興,竟然也要管我的家事了?!?br>“貝某不才,平生最愛管閑事。”
我甩開賀宴庭的手,轉(zhuǎn)身邁下臺階。
8
貝夏津為我解圍,還非常紳士地送我回家。
我忙著道謝,他卻客氣地說順路的事。
剛到門口,就看到靜怡舉著煤油燈在路口張望。
看到是我們兩個,靜怡樂呵呵地迎上來:“想不到這么有緣分,你們倆還是走到一起了。”
什么意思?我以前和他愛人錯過了?我可是今天剛跟他正式打招呼的。
我對靜怡的調(diào)侃不置可否,她本來就是愛開玩笑的性子,不當(dāng)真的。
貝夏津卻似乎有些羞澀,垂眸一笑。
靜怡繼續(xù)用八卦的眼神瞧著我們,我暗暗擰了靜怡胳膊,她才罷休。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收拾東西,發(fā)現(xiàn)靜怡這個馬虎鬼忘了資料。
怕耽誤她用,只好去學(xué)校跑一趟。
進了老師的集體辦公室,一個女教授扶了扶眼鏡:“找誰?”
我說明情況,她指了指靜怡的辦公桌。
女教授跟著我走過來:“誒,我說你怎么這么眼熟?想起來了,貝教授的辦公桌上有你的照片?!?br>照片?我不曾給過他啊。
我尷尬一笑:“是嗎?也許是相似而已吧?!闭f著,我就走了。
走著走著,我忽然明白,貝教授和我素未相識,卻肯為我得罪賀宴庭,其實是為了照片上與我相似的女孩。
這些年,我做替身已經(jīng)夠久了,想不到在陌生人面前,還是做替身。
我握緊拳頭,只想把眼前世界一擊而碎。
“宋小姐,你來學(xué)校了?”就在正前方,貝夏津笑得春光燦爛,夾著課本向我走來。
我冷冷回答:“嗯。再見?!闭f完便扭頭向反方向走去。
貝夏津面露失望,不解,欲言又止。
我剛下臺階,就聽到靜怡喊我:“阿韞,你來得正好,反正Finition citron你也通過我們學(xué)校的師資考試了,早晚都得入校,現(xiàn)在人手不夠,你快來帶孩子?!?br>“誒,你這人,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是吧?!?br>不容我分說,她就把我拉到一個教室,跟我說了一番情況,就留我一人應(yīng)付。
這些孩子是來參觀燕京大學(xué)的,我給他們發(fā)放水果,卻在這時,幾個女孩子笑著走進來。
其中竟然還有念念。
念念對我招手,我微微點頭,沒有太過熱情。
在賀家,我的熱情都消耗完了。
念念落寞地回到座位,聽同學(xué)閑聊。
“誒,你們聽說了嗎?我媽媽上次去北平大飯店參加晚宴,宴會主人請了一個女翻譯官,不但口語流利,就連鐵路建設(shè)的專業(yè)詞匯都懂呢,那個英國來的工程師一直在豎大拇指,卻只會說,很好,很好……”
那個男孩子模仿得惟妙惟肖,惹得同學(xué)們哈哈大笑。
這時,念念頗為自豪地說道:“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呢,那個女翻譯官姓宋,正是我的媽媽。而且,她就在現(xiàn)場。就是她?!?br>念念指向我,周圍的同學(xué)們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還有人向我確認:“你就是那個女翻譯嗎?”
我點點頭,輕描淡寫:“是的。只是一份工作而已?!?br>念念的虛榮心還沒有被滿足,她竟然當(dāng)著大家的面,起身向我喊道:“宋知韞,再多給我一個蘋果?!?br>我腦中血流上涌,表情嚴肅:“賀念念,蘋果就這么多,每人一個。”
小孩子的世界是很殘酷的,他們不顧情面地嘲笑賀念念:“你說她是你媽媽,人家怎么不搭理你呢。”
從前在賀家,她對我召之即來,從未遇到這種情況。
她現(xiàn)在丟了臉,眼中含淚,氣沖沖地問我:“你為什么不理我?一個蘋果而已……嗚嗚嗚……”
我深吸一口氣:“賀念念,我不是你媽媽了,我沒有理由回應(yīng)你的不合理要求?!?br>賀念念哭著跑出教室,我也沒什么心思勸她。
等到下午放學(xué)回家,電話卻刺耳地響起來。
我拿起電話,賀宴庭的怒火順著電話線燃過來:“宋知韞,賀念念丟了你知道嗎?!”
“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學(xué)校,他們說今天是你在帶小學(xué)生,你是她媽媽,為什么還會把自己的孩子看丟?”
我掛斷電話,不再聽他的怒吼。
我不是她媽媽,我是我自己。
9
剛剛掛斷,我的氣還未消,電話鈴再次響起。
我抓起電話筒,怒氣沖沖:“賀宴庭,我不是她媽!她自己走丟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沒權(quán)利對我大吼大叫!我也沒義務(wù)忍受你!”
可對面的回答,卻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狂轟濫炸。
簡直柔聲細語,如沐春風(fēng)。
“宋小姐,是我。我是貝夏津?!?br>“啊……哦,是貝教授?。空媸翘ФY了。我不是針對您。請問您有什么事?”我聽到對面有孩子的哭聲和鍋碗瓢盆跌落的聲音。
好像還有人再喊:“不要和我媽媽說話!干嘛搶我媽媽?”
如此兵荒馬亂的背景音,貝教授倒是好修養(yǎng),仍然不疾不徐:“宋小姐,賀家千金在我這兒。”
“什么?”我感覺腦子里血流上涌:“在您那兒?您在下班路上遇見的?”
貝教授依然不慌不忙:“那倒沒有,我妹妹小淙和賀家千金是同學(xué)。小淙來我宿舍等家里人來接,賀念念就跟著她來玩了。”
但是,對面的哭聲和摔砸的動靜是怎么回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貝教授,您那兒……為什么這么吵?”我心虛地問。
他甚至禮貌地笑了一聲:“沒什么,只是賀千金在我這里發(fā)脾氣,摔東西罷了?!?br>什么?她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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