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沒在一起過,是她一直死纏爛打,自我臆想。 駱延嶼的話似一塊巨石砸在江菀菀心口,令她喘不過氣來。 江菀菀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個曾一次次救她于水火的駱延嶼,現(xiàn)在卻說是她一直糾纏不清。 明明是他給了她希望,明明那每一句話是他親口說的…… “美女,還不下車嗎?” 司機(jī)的聲音傳來,江菀菀恍然回神。 駱延嶼和江詩穎已經(jīng)上了樓,消失在視野中。 黑漆漆的樓道宛如深淵巨口,仿佛一旦走近就要將她吞沒。
可眼前忽地浮現(xiàn)駱延嶼昨天的眼神,江菀菀心口抽搐著攪成一團(tuán)。
昏暗中,手機(jī)忽閃了兩下。
江菀菀?guī)缀跏亲プ【让静菀话?,忙拿起來看是不是駱延嶼發(fā)來的消息。
下一瞬,眼神卻暗了下去。
是提醒她入職詳情的信息,駱延嶼仍舊沒有回復(fù)她。
前幾年,她雖然在國外讀了個與警校毫不相關(guān)的專業(yè),但她兼修了相關(guān)課程,又努力考了許多證書,終于被駱延嶼所在的單位錄取。
江菀菀打開和駱延嶼的聊天框,輸入——
延嶼,戒指我保管的很好,我知道你不會忘記的。你只是生我的氣了對不對?
抱歉,讓你等了那么久,我喜歡你……
可這些字全都沒有發(fā)出去,刺眼的紅色感嘆號給了江菀菀當(dāng)頭一棒!
駱延嶼把她拉黑了!
江菀菀臉色煞白,手也顫抖起來。
怎么會這樣?分明前一天她還能正常給駱延嶼發(fā)消息。
夜已深,江菀菀卻再也沒有了睡意,直接起床趕去了駱延嶼家。
她要問清楚,駱延嶼會這樣對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出租車一路顛簸,江菀菀只覺胸膛里又在翻江倒海,呼吸不暢。
她一遍遍回憶著與駱延嶼的曾經(jīng)。
“一定要來警校當(dāng)我的小師妹,他們不要你,以后我罩你?!?br>“菀菀,別難過,成為不了小師妹,就成為我妻子,等你回來我們就結(jié)婚。”
最后,這些承諾又化成了那雙冷漠的眼眸:“什么約定?”
直至風(fēng)聲停下,止住回憶。
車也終于停在駱延嶼家樓下,江菀菀正要開門出去,卻忽然聽見了他的聲音。
“你酒量不好,下次不準(zhǔn)喝這么多了。”
雖是抱怨的話,可語氣分明是寵溺無奈。
江菀菀猛地抬頭,就看見了駱延嶼摟著一個女人從前面t?的車下來!
竟是江詩穎!
江詩穎笑著摟住他的脖子:“今天高興嘛,可不能掃了大家的興,再說了這不是有你駱隊(duì)在嗎?我當(dāng)然不怕啦!”
江菀菀心猛然揪緊,渾身血液冰涼。
他們……什么時候如此親密了?
又聽江詩穎醉醺醺問:“菀菀好不容易回國,你們青梅竹馬,你不去陪她反來陪我,她不會生氣嗎?”
“她有什么可生氣的?”
“她一直說你們是一對呢,到時候駱隊(duì)可得哄人咯?!?br>江菀菀看不清駱延嶼的神情,卻能聽出他聲音中的不耐。
寒風(fēng)從窗口灌進(jìn)來,她幾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一片朦朧。
卻還是清晰聽見駱延嶼冷漠聲音傳來。
“我和她沒在一起過,是她一直死纏爛打,自我臆想。”
駱延嶼的話似一塊巨石砸在江菀菀心口,令她喘不過氣來。
江菀菀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個曾一次次救她于水火的駱延嶼,現(xiàn)在卻說是她一直糾纏不清。
明明是他給了她希望,明明那每一句話是他親口說的……
“美女,還不下車嗎?”
司機(jī)的聲音傳來,江菀菀恍然回神。
駱延嶼和江詩穎已經(jīng)上了樓,消失在視野中。
黑漆漆的樓道宛如深淵巨口,仿佛一旦走近就要將她吞沒。
從未有過的膽怯涌上心頭。
不論是江詩穎還是駱延嶼,她對上誰,都沒有勝算可言。
江菀菀攥緊手心,啞聲說:“……送我回剛才的地方吧,謝謝!”
回到江家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晨光。
江菀菀一踏進(jìn)客廳,忽然呼吸困難,她手忙腳亂從包里翻出藥。
接了水正要吃藥,手中藥瓶卻被一只手奪去。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江繹擰眉不耐道:“一點(diǎn)點(diǎn)小病,天天吃藥,沒病也吃出病來了!”
“哥,還給我……”
腹中痛得像是被刀生生剖開,江菀菀伸手想要搶回藥。
江繹卻打開瓶蓋,將所有藥倒進(jìn)了垃圾桶,冷聲譏諷:“我這是為你好,這么大的人了,別這么矯情,鬧這種嘩眾取寵的把戲!”
語落,江繹頭也不回地走了。
所以他沒看到,他口中矯情的江菀菀彎腰去垃圾桶里翻藥的狼狽模樣。
她疼得意識都開始渙散,根本顧不得那藥還沾著灰塵就送入口中。
良久,藥效發(fā)作,癱坐在垃圾桶旁的江菀菀緩了許久才平息了自己的呼吸。
喉中的血腥味壓下去了,取而代之地是直達(dá)心底的苦澀。
自從江詩穎來了后,她不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生病了,是求關(guān)注。
她受了委屈,是活該。
她沒讓江詩穎害死,倒也成了她的自私。
從江詩穎踏入這里那一天起,這個稱為家的地方,就已容不下她了。
……
第二天。
江菀菀去警局辦理入職手續(xù)。
透過玻璃門,江菀菀一眼就看見了江詩穎坐在電腦前,而駱延嶼手臂撐在一旁。
從她的角度看去,幾乎是將人抱在懷里,呼吸交纏。
江詩穎警校成績沒達(dá)標(biāo),就連進(jìn)這里都是找了江家的關(guān)系才能當(dāng)個文員。
她本不該與駱延嶼有過多交集,此刻二人卻說說笑笑,有著難言的親昵。
江菀菀雙眸被狠狠刺痛,似有針扎一般。
她一步步退讓,換來的只是失去、再失去,直到一無所有。
曾經(jīng)是媽媽、哥哥,現(xiàn)在是駱延嶼。
心口起伏的厲害,江菀菀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見到她,駱延嶼面上的笑意驟然淡去。
“你來我們單位干什么?”
這質(zhì)問的語氣將江菀菀定在原地。
她在知曉自己考上這家單位時,無數(shù)次想過,駱延嶼見到她該會是如何驚喜。
她攥緊自己的手,極力保持冷靜:“我來入職。”
江詩穎笑著起身:“菀菀,你也來這里工作了,真好,需要什么幫助找我,我教你!”
駱延嶼輕聲制止了她:“你安心工作,別耽誤自己的事?!?br>看向江菀菀時語氣卻微冷:“人事處不在這里?!?br>這明顯的區(qū)別對待,江菀菀想裝作看不見都做不到。
密密麻麻的痛意自心口蔓延開來,江菀菀攥緊了手。
“駱延嶼,你為什么要拉黑我?”
駱延嶼眉頭一皺,眼中浮現(xiàn)一抹疑惑。
江詩穎又插話解釋:“對不起啊菀菀,是因?yàn)樽蛱焱砩衔液屯掠洲k了一場生日聚會,和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拉黑一個朋友,你別怪駱隊(duì),也不要吵架……”
江菀菀忍無可忍打斷:“江詩穎,我沒有在跟你說話!”
江詩穎眼中驟然蓄起淚珠:“你,你們先聊,我去送個文件!”
說完,她抹著眼淚離開。
駱延嶼見狀,驀地變了臉:“只是游戲而已,是我忘了拉出來,她是你姐姐,你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江菀菀嘴唇發(fā)白,蠕動著發(fā)不出聲音。
她幫駱延嶼想過無數(shù)個理由,可能是手機(jī)丟了,可能是點(diǎn)錯了。
可原來,不過是一場游戲,不過是因?yàn)榻姺f的一句話。
哪怕他事后向自己解釋一句,她都能夠去理解。
可他沒有,反過來指責(zé)自己咄咄逼人。
自己為此難以入眠的時候,駱延嶼在做什么呢?在抱著醉酒的江詩穎回家?
好半晌,江菀菀聽見自己喉中擠出沙啞的聲音:“只是游戲?那如果我叫你刪了江詩穎呢?你也會毫不猶豫嗎?”
“你真是無理取鬧?!瘪樠訋Z皺眉,卻是避開她的眼眸,轉(zhuǎn)身便要走。
此刻,江菀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眼前被水霧彌漫,卻仍固執(zhí)地想要求一個答案。
“駱延嶼,你告訴我,你變心了是不是?”
江菀菀舉起手,給他看那枚戒指。
“你說過,四年后要向我求婚的!你看??!”
駱延嶼一頓,嘴唇動了動。
這時,忽然有人匆忙跑來。
“駱隊(duì)!江詩穎出車禍了!”
江菀菀一愣:“她怎么……”
話未說完,駱延嶼就不耐煩地甩開了她:“夠了,江菀菀!”
他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