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深夜獨自一人摸索的他,才讓蘇詩琪真切感受到,他真的是一個盲人??吹揭幌蚓苋擞谇Ю镏獾年憰r晏,此時難得露出了幾分無助,她忍不住噔噔地走下樓梯,開口道:“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幫你?!标憰r晏聽到她的聲音,頓時腳步一僵,他語氣冷冷道:“不需要!”這該死的女人半夜起來干什么?不會又想爬他的床吧!,白天人前一副賢惠端莊的模樣,一到晚上就耐不住寂寞?
這一桌菜都是陸時晏愛吃的,王姨首先給他夾的是蒜香排骨。
他夾了一塊放入口中,頓覺肉嫩味美,蒜香味濃郁,吃起來外焦里嫩。
確實不錯,連他這個對美食極度挑剔的人,此刻本著雞蛋里挑骨頭的態(tài)度去吃這道菜,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有點挫敗。
他覺得可能謝佳雪那女人就擅長做蒜香排骨這一道菜,所以做得特別好吃,也不足為奇。
他抱著這樣的想法吃起了第二道菜,魚香肉絲。
一入口,就被嘴里各種豐富的口感炸翻了,讓人食欲大增,齒頰留香。
這些菜王姨平時也經(jīng)常做,所以他吃得出來不是出自王姨之手。
那這些美味的菜真的是那個飛揚跋扈、好吃懶做的謝佳雪做的?
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王姨和李浩一看陸時晏的表情就知道,這些菜都非常合他的口味。
而蘇詩琪則在一旁緊張地問道:“怎么樣?t?好吃嗎?”
她也拿不準從小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陸家大少爺,吃不吃得慣她做的菜。
陸時晏眉頭舒展開來,優(yōu)雅地享受著嘴里的美食,聽到蘇詩琪的話,淡淡開口:“還行!”
以陸時晏的傲嬌本性,還行就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蘇詩琪頓時心花怒放,她做的菜能得到極度挑剔的陸時晏的肯定,那太有成就感了。
她沒忘記自己做這頓飯菜的目的,趁著陸大少正吃著心情不錯,她小心翼翼道:“那個…我…爸說,明天是婚禮的第三天,要我們一起回門,你可以跟我回去嗎?”
要她稱呼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做爸,真的需要一番心理建設(shè)。
她這話一出,陸時晏瞬間明白這頓飯菜的用意了。
他就說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謝佳雪怎么會突然下廚,原來是有事相求。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嘴角嘲弄的一勾,什么都沒說,繼續(xù)享用著桌上的飯菜。
蘇詩琪就那么看著他風(fēng)卷殘云地把一桌的菜都吃光了。
她很不安,這個男人該不會吃完不認賬,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陸時晏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紙巾,邊優(yōu)雅地擦嘴,邊吩咐李浩:“明天回門需要準備的禮數(shù)備足了。”
他此刻吃飽饜足,龍心大悅。
不就一個小小的回門么?那不叫事。
“好的,少爺?!崩詈乒Ь椿氐?。
受寵若驚的蘇詩琪忙道:“不用,不用,我們空手回去就好了?!?br>謝家又不是她真正的娘家,她并不需要多大的場面,她只是希望他人到了即可,要求不高。
陸時晏那沒有焦距的眼神里掠過一絲驚訝,他怎么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隨你?!闭f完就上樓了。
旁邊的王姨早已為蘇詩琪的廚藝折服了,她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少奶奶,從來沒有人做的菜能讓少爺這么滿意的,你的廚藝也太好了……”
“是嗎?”
蘇詩琪也沒感受到他多滿意啊,全程還是一臉別人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她今天做的每個菜分量都不多,吃光盤也很正常吧。
不管怎樣,她的目的達到了,明天總算跟謝家有個交代。
晚上,蘇詩琪都不敢喝太多水,生怕晚上起來上廁所睡得迷糊又走錯房間。
在蘇詩琪快睡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蘇詩琪看了一眼,是前男友江俊彥的電話。
蘇詩琪沒有忘記,這個渣男還欠著自己20萬。
如果他之前能把20萬還給她,她也不至于要淪落到幫妹妹替嫁。
她按了接聽鍵,語氣冷冷道::“找我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酒吧特有的嘈雜聲,以及江俊彥醉醺醺的聲音:“詩琪,你怎么那么多天都不打電話給我,我們婚房都買了,你說分手就分手嗎?你好狠的心……”
蘇詩琪嘲諷道:“說到狠心,我可比不上你,緊要關(guān)頭拿著我爸的救命錢去買房,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蘇詩琪這段時間沒空去找他追債,江俊彥剛買了房,短時間肯定也沒辦法給她還錢,所以就一直沒去聯(lián)系他。
“可是現(xiàn)在房子都買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了,我們就不能好好生活嗎?我們就像以前計劃的那樣,搬進去結(jié)婚生小孩……我聽你弟說你爸已經(jīng)籌到醫(yī)藥費了,我改天去看看他?!?br>蘇詩琪冷冷打斷他,“他不需要你這種白眼狼去看他,你現(xiàn)在要么賣房給我還錢,要么去借錢給我還錢,不然我會起訴你!其他的免談?!?br>說完,蘇詩琪就掛了。
要不是江俊彥還沒給她還錢,她早就把這個人渣給拉黑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被江俊彥這個極品前男友氣得睡意全無。
蘇詩琪起來上廁所,經(jīng)過走廊時,看到一樓有個人影在緩慢挪動。
是陸時晏!
他杵著根拐杖,似乎在摸索著什么。
白天的陸時晏,身邊總是跟著助理、傭人,看起來氣場強大,總是很容易讓人忽視他失明的缺陷。
而此刻深夜獨自一人摸索的他,才讓蘇詩琪真切感受到,他真的是一個盲人。
看到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陸時晏,此時難得露出了幾分無助,她忍不住噔噔地走下樓梯,開口道:“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幫你?!?br>陸時晏聽到她的聲音,頓時腳步一僵,他語氣冷冷道:“不需要!”
這該死的女人半夜起來干什么?不會又想爬他的床吧!
,白天人前一副賢惠端莊的模樣,一到晚上就耐不住寂寞?
他這一分神,左腳就狠狠磕到了旁邊的桌子。
蘇詩琪光聽聲音都覺得疼,她連忙走過去扶他,著急道:“你沒事吧?”
陸時晏感覺到胳膊被一雙柔軟的手握住,女人的溫香撲面而來,靈敏的感官能讓他感受到女人那溫?zé)岬臍庀?,噴灑在他的皮膚上,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穿的絲質(zhì)睡衣那柔滑的觸感。
陸時晏本能地覺得這個女人又想誘惑他了,他厭惡地一甩手把她甩到了地上。
“滾!我都說了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