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禁足還有五天才能解,還要不要守?正猶豫呢,如畫小跑進來,“郡主,國公爺來看您了?!崩梃毖壑橐晦D(zhuǎn),“快,備筆墨紙硯,把我抄的佛經(jīng)擺出來。”云震聽說女兒醒了,一下朝就趕來。剛走到風(fēng)清軒,就聽到女兒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稗眱骸!痹普鹱呓豢?,登時皺眉,“病了,就該好好休息,在這抄什么呢?”黎瑾薇急忙蓋住抄寫的壽經(jīng),低聲道:“我,我就是無聊睡不著,想練字磨磨性子,您以前不總是說我浮躁嘛?!?br>黎瑾薇剛到風(fēng)清軒,如風(fēng)已經(jīng)站在門口,“參見郡主?!?br>黎瑾薇遣退了仆人,只留如風(fēng)在內(nèi)。
如風(fēng)恭敬遞上一封信,“按著郡主給的地址,屬下找了兩天已經(jīng)找到了,信里是新的地址。”
黎瑾薇打開看了看,倒是會藏,難怪原著中找了幾個月。
“有沒有將她好好保護起來?”
“屬下留了弟兄在那兒,郡主放心?!?br>“嗯,辛苦了?!?br>“屬下本分,不敢言苦?!?br>黎瑾薇看到如風(fēng)的袖口上染了些泥,再細看才注意他身上衣服沾染了不少草屑泥土,唯鞋子干干凈凈,沒在屋里留下半點淤泥。
大概是回來后第一時間就來稟告,未來得及梳理儀容,只好把鞋換了。
黎瑾薇倒了一杯茶,推過去,“坐會兒吧,你一路風(fēng)塵仆仆,怕是回來連杯熱茶都沒喝吧?”
如風(fēng)微頓,撩袍坐下,端起了茶。
暗衛(wèi)于吃食不講究,喝茶也如牛飲,品不出個什么味,如風(fēng)放下茶杯,“謝郡主賜茶?!?br>黎瑾薇笑笑,又幫他倒了一杯,忽然問:“在你印象里,我是什么樣的人?”
如風(fēng)猶豫,黎瑾薇就說:“我想聽真話。”
他就特耿直:“暴躁,沖動,易怒,驕傲,容易受人挑撥?!?br>寥寥幾個字,總結(jié)的異常到位。
黎瑾薇點頭,“哦,確實,我以前是挺暴躁的?!?br>如風(fēng)詫異,他本以為說完這些,郡主應(yīng)該會摔杯,說他放肆。
哪兒知郡主卻是淡淡一笑,有一種頗為認同的感覺。
所以,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郡主近來有些改變,屬下覺得很好?!?br>這算不算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黎瑾薇忍不住想笑,只是唇角笑意還未綻放,又收攏了起來,她低落道:“其實,我以前待你有些不好?!?br>原身嫁過來后,云震就把暗衛(wèi)里的佼佼者如風(fēng)給了她。
只是那時她一直覺得如風(fēng)就是父親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對如風(fēng)并不友好,經(jīng)常挑刺,讓他一個暗衛(wèi),做著粗使仆人做的事。
后來被云震看到,斥責(zé)了一頓,才沒有折騰如風(fēng)。
看過原著的她知道,如風(fēng)其實很忠心,尤其是對云震,即便原身百般不待見,他依然恪盡職守。
原身死的時候,如風(fēng)被蕭寒崢引開了,不然,如風(fēng)怕是會拼命相救。
黎瑾薇喜歡他的忠心,但是她現(xiàn)在要做的事,名義上看著是對國公府不利的,擔(dān)心如風(fēng)會去給父親通風(fēng)。
所以,她要籠絡(luò)如風(fēng)。
如風(fēng)聽完這句話,急忙起身,“郡主言重,屬下不過是一個難民,若不是國公爺相救,早就曝尸荒野。”
“如今能站在這里,為郡主效勞,已經(jīng)是屬下的榮幸,不敢妄求?!?br>“那都是父親曾給你的恩情,但是現(xiàn)在,父親把你送給了我?!?br>看著如風(fēng)不解的樣子,她笑笑,“我只是想跟你說,以后,你的主子不再是我父親了。”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有些不好,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改了,以后也會視你做伙伴,所以,我希望以后,你能相信我,相信我做的事不會害了國公府,更不會害了父親?!?br>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誠懇和認真。
如風(fēng)難得沉默了會兒。
片刻,他再次拱手,“屬下以后,誓死效忠郡主?!?br>如風(fēng)此人,一諾千金。
得了他的保證,黎瑾薇才能放心的用他。
讓如風(fēng)退下好好歇息去后,黎瑾薇坐在桌邊,看著信封發(fā)愁。
禁足還有五天才能解,還要不要守?
正猶豫呢,如畫小跑進來,“郡主,國公爺來看您了?!?br>黎瑾薇眼珠一轉(zhuǎn),“快,備筆墨紙硯,把我抄的佛經(jīng)擺出來?!?br>云震聽說女兒醒了,一下朝就趕來。
剛走到風(fēng)清軒,就聽到女兒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薇兒。”
云震走近一看,登時皺眉,“病了,就該好好休息,在這抄什么呢?”
黎瑾薇急忙蓋住抄寫的壽經(jīng),低聲道:“我,我就是無聊睡不著,想練字磨磨性子,您以前不總是說我浮躁嘛?!?br>云震看到了壽經(jīng)二字,還有月余就到他的五十壽辰,薇兒打算手抄壽經(jīng)送他?
心里驀然一暖,這丫頭原來是惦記自己的。
他也沒有拆穿她抄壽經(jīng)的事兒,順勢坐下后,關(guān)心道:“身上的毒沒有大礙了吧?”
“沒,顧大人請的大夫醫(yī)術(shù)很好,女兒已經(jīng)沒事了?!?br>“嗯,那就好,你不知道我當時來見你面無血色,那大夫又說你中了什么七巧散,命在旦夕,大夫開了一副藥方,說是要用鮮血為藥引,寒崢二話沒說就為你割腕放血?!?br>那場面,可是把國公爺感動的一塌糊涂。
黎瑾薇詫異,蕭寒崢竟然說她中的是毒,不是春藥,還弄了割腕放血的橋段,嘖嘖,難怪今天手腕纏著紗布。
做戲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敬業(yè)啊。
在父親那里的好感度,怕是都刷爆了。
果然,下一刻父親又夸,“寒崢那孩子雖然出身低點,但卻是個好孩子,心細,也會照顧人,上次那事為父都誤會了,就他還護著你,這次又為你舍身放血,可見對你多好,你以后要收收心,寒崢一路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黎瑾薇乖巧點頭“女兒以前是任性了些,但經(jīng)過這次才明白,顧大人確實是端方君子,儒雅周正,爹放心,女兒以后一定好好跟他相處?!?br>“好,你能這么想,為父就放心了?!?br>如畫適時沏茶進來,黎瑾薇主動幫父親倒茶,關(guān)心父親這一段時間都忙什么去了?
云震說是臨安倭寇異動,沒走開身,并非故意不來看她。
黎瑾薇知道云震常年鎮(zhèn)守臨安,退倭寇,能惦記著來看她也是不容易。
眼珠一轉(zhuǎn),她將云震退倭寇的事跡夸大宣傳,一副星星眼,說父親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語氣里滿滿的崇拜。
彩虹屁吹得云震很是舒適。
不曾想原來女兒心中,自己這么厲害,老父親難免有些驕傲,但面上故作矜持,一直連連擺手,說李將軍也有功勞。
黎瑾薇撒嬌,“我不管,李將軍也是您教出來的,都是您的功勞?!?br>這種任性的撒嬌,讓云震心都化了,行,女兒說什么就是什么。
趁著氛圍大好,黎瑾薇又做擔(dān)憂狀,說她其實一直想去看望他老人家,但是又礙于禁足令,怕父親覺得她不聽話……”
聽到女兒原來如此牽掛自己,云震頓感欣慰,“那什么禁足令,就是爹一時氣極說的話,你怎的還如此當真了,好了,現(xiàn)在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想回家就回家,莫要再守著了。”
黎瑾薇甜甜一笑,“謝謝爹?!?br>她聲音軟甜,體貼孝順,和以往父女見面總是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同。
云震恍惚,覺得女兒這么乖巧還是她十歲之前的事兒了。
十歲后,不知怎的,這女兒也就叛逆了起來。
云震又是個大老粗,只能更加嚴厲的管教,卻不曾想完全適得其反。
最后無法,才匆匆將她下嫁給蕭寒崢,希望以婚姻讓女兒成長。
想起之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女兒,云震愧疚,又讓人送進來好多補品,說她最近瘦了,要多吃些補補。
黎瑾薇看著各種各樣的補品,心里些許酸澀。
盡管原身做了那么多錯事,但是只要稍稍道歉,表現(xiàn)的知書達理些,這位老父親竟然能如此開心。
不由得,她再次想起原著里的結(jié)局。
看來,計劃要再快一點才行。
她壓下思緒,目前先哄著老人開心。
這一下午,黎瑾薇搜集了所有能說的笑話,將云震逗得笑聲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