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嗤,頭次見把沒腦子說成是心直口快的。”一道輕嘲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群人聞聲看去,就見樓梯上緩緩下來個身材纖挑、容貌昳麗的女孩?!澳闶恰钚敲??”阮曉嵐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女孩肌膚瓷白,眼神清冷,背脊筆挺,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半點沒有調(diào)查中的木訥自卑和陰郁。而那一張臉和孟蘊(yùn)秀太過相似,讓她想懷疑對方的身份都難。阮星眠微微彎唇,睨眼她一出現(xiàn)就隱露敵意的馮萱萱,“雖然我學(xué)識有限,但也知道年齡不是出言無
阮家別墅裝飾奢華,阮星眠能看出別墅內(nèi)每一處都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
甚至隨意擺在樓梯角落的山水奇石,都曾在拍賣會上拍出過三千萬的天價。
要是在喬家,這等珍貴的擺件絕對會小心擺放或收藏,而不會放在墻角落灰。
孟蘊(yùn)秀牽著阮星眠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小心翼翼的說:“眠眠,媽媽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只能按媽媽的想法來布置,你要是不喜歡,媽媽馬上給你改?!?br>阮星眠環(huán)視裝飾清爽又不失溫馨的房間,又看看她忐忑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些酸軟,開口道:“不用改,我很喜歡?!?br>孟蘊(yùn)秀頓時喜笑顏開,“好好,你喜歡就好。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媽媽明早給你做你喜歡……”
她突地聲音一滯,表情悵然。
她不知道女兒喜歡吃什么。
阮星眠抿了抿唇,“早餐我喜歡吃小餛飩?!?br>孟蘊(yùn)秀眼角微濕,含笑道:“好,媽媽給你做小餛飩!”
送走孟蘊(yùn)秀,阮星眠關(guān)上門,臉上恢復(fù)淡漠。
她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才在沙發(fā)上坐下,隨后按了藍(lán)牙耳機(jī),“這么著急聯(lián)系我,什么事?”
電話里,姜堰道:“傅家有位大人物想找你看診,光是出診費就出三千萬,診金另算?!?br>“推了?!比钚敲吆敛华q豫。
她一直不喜歡和那種世家打交道,嫌麻煩。
“真推?我聽說傅家那位當(dāng)了三年植物人的太子爺醒了,那位是個人物,要是拒了得罪他,就算你是大名鼎鼎的元神醫(yī),怕是在海城也混不下去?!?br>阮星眠漫不經(jīng)心,“混不下去就改個行當(dāng)混?!睕r且她已經(jīng)離開了海城。
姜堰翻個白眼,“那是,您老馬甲一大堆,輪換一個月都不會重復(fù)!”
吐槽歸吐槽,他想起了個事情,“對了,你不知道,那位太子爺今天去了喬家,喬榮輝激動得差點暈過去?!?br>“去喬家?”阮星眠瞇起眼,腦海中莫名閃過白天撞到的那個男人。
“說是因為喬欣妍獻(xiàn)的血,才讓他從植物人醒過來,人家專程去報恩的,喬家這下還真是雞犬升了天!”姜堰嘖嘖感嘆。
阮星眠不以為意,既然離開了喬家,那喬家是升天還是墜地都跟她不再有關(guān)系。
然而,一分鐘后,阮星眠收回了“不再有關(guān)系”這幾個字。
看著手機(jī)里彈出來的群聊,她氣樂了。
聊天群中,最上面是一張阮星眠上拖拉機(jī)的照片,角度刁鉆,將她拍得既狼狽又蠢鈍。
從這熟悉的拍攝手法來看,她能確定出自喬欣妍之手。
下面一群人嘻嘻哈哈,或嘲笑鄙夷或尖酸刻薄。
野山雞終于滾回了她的貧民窟,真是可喜可賀!
星眠妹妹的原生家庭條件不是很好,興許這就是他們家最好的交通工具了吧,希望大家不要嘲笑星眠妹妹,而且,過段時間星眠妹妹家應(yīng)該就能寬裕起來了……
妍妍,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你們家還給了她很多錢?好吃好喝的養(yǎng)大她不說,還給她找到親生父母,最后還要給她一家子錢,你們這也太善良了吧!
我聽說阮星眠被趕出去時,偷了喬欣妍一條價值幾百萬的手鏈,被發(fā)現(xiàn)了還倒打一耙!
靠,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以前看她挺膽小的,沒想到手這么不干凈!
請大家別這么說,星眠妹妹也是有苦衷的……
阮星眠看到這,嗤笑一聲,二話沒說,直接將監(jiān)控視頻發(fā)了出去。
群聊一瞬靜止。
隔了一分鐘,有人發(fā)出消息。
我去,喬欣妍,看不出來,賊喊抓賊玩得挺溜??!
像是按了開關(guān)鍵,下一刻,一條條消息飛快刷屏。
喬欣妍,你可真LOW!上次我被人陷害,不會也是你干的吧?
還有我之前被人栽贓,那天貌似你也在現(xiàn)場……
喬家別墅里,喬欣妍看著一條條懷疑質(zhì)問自己的消息,氣得一把掀翻了化妝桌。
她怎么忘記了阮星眠也在那個群里!
阮星眠,她怎么敢!
喬欣妍抓起手機(jī)撥出了個電話,對面一接通,她立時語氣陰冷的威脅,“阮星眠,別以為你離開海城我就拿你沒辦法!”
“告訴你,我現(xiàn)在是傅家繼承人的救命恩人,他馬上就會認(rèn)我做干妹妹,只要我一句話,他就能讓你和你們那一家子惡心的臭蟲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阮星眠眼皮都沒撩一下,“聽說你獻(xiàn)血給了傅家繼承人,那么問題來了,你一個血液再生障礙患者,哪來的多余的血可以獻(xiàn)?”
喬欣妍瞳孔劇烈一縮,猛地掛斷了電話。
阮星眠聽著手機(jī)中的盲音,玩味的挑了挑眉。
看來,還真有蹊蹺啊!
次日。
阮星眠還沒下樓,就看到樓下坐著一對中年男女,以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其中容貌精致的中年貴婦,看面像與阮父有幾分相似,想來便是她那位唯一的小姑了。
這會兒,阮曉嵐正慢條斯理的說著:“聽說那孩子打小就沒被怎么培養(yǎng),高考連??凭€都沒過,那喬家怕丟人,干脆將人送去國外讀了個社區(qū)大學(xué),結(jié)果才讀一年就肄業(yè)回了國……”
“大嫂,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這孩子在外頭怕是已經(jīng)養(yǎng)廢了,家里的事還是別讓她沾手的好?!?br>孟蘊(yùn)秀臉色難看,“肄業(yè)又不能代表什么,而且眠眠很聰明,也懂得很多東西?!?br>說來說去,不就是怕她女兒分薄了家族資源。
呵,他們也不想想,阮家能有現(xiàn)在,誰的功勞最大!
阮曉嵐輕蔑的勾了下嘴角,“懂很多東西,是指能給大嫂你診脈開方么?”
“大嫂你那病,連我公公都說只能養(yǎng)著不可能痊愈,那孩子倒是大言不慚,幾個療程就能讓你痊愈?怎么,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比京都醫(yī)院的院長都厲害?”
旁邊的女孩笑道:“大舅媽,孟家也是醫(yī)藥世家,您不可能不知道藥不能亂吃吧?您要是吃了她開的藥萬一有個好歹,您說我大舅舅是該大義滅親還是赦她無罪啊?”
“馮萱萱,你放肆了!”阮兆良臉色鐵青。
阮曉嵐打圓場,“大哥,萱萱還小,說話難免心直口快,她其實也是關(guān)心你們,你和大嫂可不能為了哄這剛認(rèn)回來的孩子,就任由她胡來呀!”
“嗤,頭次見把沒腦子說成是心直口快的。”一道輕嘲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群人聞聲看去,就見樓梯上緩緩下來個身材纖挑、容貌昳麗的女孩。
“你是……阮星眠?”阮曉嵐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
女孩肌膚瓷白,眼神清冷,背脊筆挺,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半點沒有調(diào)查中的木訥自卑和陰郁。
而那一張臉和孟蘊(yùn)秀太過相似,讓她想懷疑對方的身份都難。
阮星眠微微彎唇,睨眼她一出現(xiàn)就隱露敵意的馮萱萱,“雖然我學(xué)識有限,但也知道年齡不是出言無狀的借口,在家里‘心直口快’那叫窩里橫,若是在外面也這樣說話,旁人該說是父母無知,管教不嚴(yán)了?!?br>“你!”
馮萱萱被說的面色潮紅,阮曉嵐更是直接站起身朝阮星眠伸出手去。
阮星眠也驟然出手,輕輕松松地扣住阮曉嵐的手腕。
阮曉嵐皺眉,正要甩開她的手,就聽她淡淡道:“果然,乳癌晚期,再不治療,活不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