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此刻為了能和岑一夕說上幾句話,絞盡腦汁的樣子,簡直活脫脫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傅玄凌此刻已經(jīng)眼角含笑,為能和岑一夕搭上話。 繼續(xù)激動開口。 他指著窗外,神情舒展:“你看外面天氣多好,我?guī)愠鋈ァ?“不用。 “……” 傅玄凌沒說完的話,這下全部斷在喉嚨里。 面對岑一夕的拒絕,他徹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整個病房又重新歸于安靜,而
咕嚕的滑輪聲音響起,是岑一夕被推了出來。
傅玄凌一把接住移動床,雙手緊緊握住岑一夕的。
“一夕!你醒了太好了,你差點以為……以為又要再次失去你了……”
說話間,他的聲音已經(jīng)激動得泣不成聲。
但是岑一夕卻愣在了原地,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呆呆的看著他。
傅玄凌注意到,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試探開口。
“一夕你怎么了?是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可岑一夕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眼神仍舊呆呆的看著他。
不解開口:“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岑一夕失憶了。
“像她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在水里泡了太久,傷到腦子的原因,才會導(dǎo)致的?!?br>“針對她的這種情況,很難用現(xiàn)有的醫(yī)學(xué)解釋清楚,而且大腦是最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只能等她慢慢恢復(fù)?!?br>“至于失去的那部分記憶,說不定哪天就能全部回來了。”
門口,醫(yī)生正向傅玄凌低聲解釋,岑一夕失憶的原因。
傅玄凌抬頭,就看見岑一夕正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出神。
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回頭,跟他對視上。
只是她神情淡漠,以往含著千言萬語的水潤眸子,一眼望去,簡單到純粹。
沒有愛,沒有痛,甚至連恨都沒有。
完全只當(dāng)他是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被岑一夕的眼神刺激到。
他逃開了,轉(zhuǎn)而對醫(yī)生說:“好的,我知道了,多謝醫(yī)生?!?br>醫(yī)生看著他嘆了口氣。
“傅軍官,別灰心,你們是夫妻,兩情相悅,就算失憶,感情也肯定能補回來的?!?br>聽到此話,傅玄凌眼眸猛的一沉。
真的還能補回來嗎?
醫(yī)生說完,就已經(jīng)離去。
傅玄凌看了眼病房里面坐著的岑一夕。
她肩膀中的槍傷,雖然已經(jīng)止住血了,但是傷得還是很嚴重的。
她右邊的肩膀,整個全被吊起,打了繃帶,懸在胸口。
為了方便早日恢復(fù),也只能一直坐著,不能躺下去。
他腳步輕慢走進去,去到岑一夕的床頭站著。
岑一夕又重新轉(zhuǎn)頭盯著窗外出神,好像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靠近。
陽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的投到她的臉上。
她抬起頭,讓臉上承接更多的暖陽。
因為照到了更多的太陽,她甚至滿意的揚起嘴角,連眼尾都跟著上翹上去。
因為傷痛而蒼白的臉色,好似都得到了安慰,雙頰也也跟著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潤。
傅玄凌看愣了。
他從來沒看過岑一夕,這樣放松滿足的樣子。
一個小小的太陽,就能讓她知足的笑出來。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滿足,竟然會這般微小。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她永遠拘謹,謹慎,對他小心翼翼,束手束腳。
他心中微動,愣了愣開口。
“你……傷口還疼嗎?”
岑一夕轉(zhuǎn)過頭來。
她的眼睛在他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思索一陣,搖搖頭。
“不疼了?!?br>兩人相顧無言,沒人再開口說其他的話。
傅玄凌垂下眼瞼,不知道應(yīng)該再說什么話。
一直以來,他的工作環(huán)境和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都是圍繞著海洋。
他爸媽也是海軍。
在家里,他們的家常對話,也都像是下達命令。
他的海軍父親以長官的態(tài)度,對他下達指令。
“傅玄凌,此次體訓(xùn)測試,務(wù)必拿到滿分?!?br>傅玄凌這時候,都會雙手緊緊貼在褲縫邊,抿緊唇線,鄭重回應(yīng)。
“好的?!?br>冷冰冰而強硬的指令,充斥了他的整個家庭和年少時代。
直到岑一夕的出現(xiàn),才讓他感受到不同。
他從未感受過家庭離那種簡單到像是廢話一般的噓寒問暖是什么樣子的。
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岑一夕的話。
一時間,他站在原地,啞口無言。
以前,每次出任務(wù)回去,岑一夕都會去渡口等他,接他一起回家。
回去后,更是跟他有說不完的話,也從來不需要他去主動尋找話題。
他都是靜靜地聽著,不搭腔,感受難得的溫馨和愜意。
可現(xiàn)在他換成了主動的一方。
焦頭爛額也找不到好的話題。
愈發(fā)苦惱,這聊天怎么比他戰(zhàn)略部署還要困難。
岑一夕回完他那句話,又重新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此刻,被完全無視的傅玄凌,想到什么,抬頭。
臉上浮現(xiàn)解出世紀難題般的欣喜和激動。
他看向岑一夕,開口,聲音里暗含著隱隱的激動。
“你想不想去外面曬太陽?”
岑一夕怔愣的看著傅玄凌,不明所以。
“出去……曬太陽?”
傅玄凌順著她的話,連忙點頭。
“對,曬太陽,你一個人肯定不方便,我推你出去……”
如果陳東要是在這里,此刻他一定會大跌眼鏡。
傅玄凌平日里無比嚴肅,別說連笑都很少,就連見到下屬嬉笑打鬧,神情也一片冰冷。
可此刻為了能和岑一夕說上幾句話,絞盡腦汁的樣子,簡直活脫脫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傅玄凌此刻已經(jīng)眼角含笑,為能和岑一夕搭上話。
繼續(xù)激動開口。
他指著窗外,神情舒展:“你看外面天氣多好,我?guī)愠鋈ァ?br>“不用?!?br>“……”
傅玄凌沒說完的話,這下全部斷在喉嚨里。
面對岑一夕的拒絕,他徹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整個病房又重新歸于安靜,而且是透露出詭異的平靜。
這下,岑一夕似乎注意到了傅玄凌的局促。
她將視線收回來,終于不再看窗外。
問傅玄凌:“你叫什么名字?”
聽到這話,傅玄凌雙眼一沉,脊背站直,莊重介紹自己。
“我是北部戰(zhàn)區(qū)海軍613部隊中校傅玄凌?!?br>岑一夕聽到,點點頭繼續(xù)問。
“你是不是認識我?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呀?”
“……”
傅玄凌再次語塞。
什么關(guān)系。
夫妻這兩個字,像是漿糊一樣糊住他的嘴,怎么也說不出來。
“嗯,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岑一夕剛才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個男人。
但是他一直在自己跟前,忙前忙后的,陪著自己。
對此,她對兩人關(guān)系,不由感到好奇。
她繼續(xù)追問:“傅軍官,你怎么會認識我,你是認識我嗎?”
傅玄凌垂頭,眼瞼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