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記得,這張照片一開始是兩個人端正站著的,可就在攝像師按下快門的那瞬間,是孟景州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鏡頭定格的時候,還能明顯看見自己臉上的詫異。 同樣的,也能看見孟景州唇角隱隱揚起的笑意。 那時的自己因為他這點舉動心頭小鹿亂撞。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陡然來臨的漠然。 心往下重重一沉。 徐念寧眼神黯淡了幾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七年前的點點滴滴她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可正是如此。 她才清楚記得,孟景州的喜歡太過突然,來
可我沒想到,你不僅不承認(rèn),居然還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去打她!”
“余秋霜,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孟景州眼里的失望就像刀子狠狠扎在余秋霜的心上。
她徹底慌了。
余秋霜急忙去拉孟景州:“景州,我錯了!”
可孟景州直接躲開,眸色間盡是厭惡。
余秋霜又去拉孟母:“伯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想替徐念寧將手鐲還給你的,但是我好奇就看了一下,可沒想到一時手滑就摔碎了!”
“伯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見這話。
孟母眉頭皺起,也往后退開來,并不吭聲。
直到如今,才算是真相大白。
徐念寧靜靜看著這一幕,分不清是唏噓還是什么情緒,她沒想過,當(dāng)初那樣自信的余秋霜,原來并非那般坦蕩。
而很快。
她也才又記起一件事來。
既然趁著大家都在,徐念寧想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才好。
她沉沉望著余秋霜,開口問:“還有一件事,當(dāng)初我給離婚協(xié)議,讓你轉(zhuǎn)告我對你們的祝福,為什么后來孟景州卻說,我說的是當(dāng)從來沒跟他結(jié)過婚?”
“你都要走了,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余秋霜徹底暴露了真面目,冷冷望向徐念寧,“我只不過是把你的心里話跟他說出來了而已!有什么錯!”
好好好,原來全是余秋霜的歪曲意思。
孟景州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眼眸猩紅冷冷看向余秋霜。
“余秋霜,滾!從今天起,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
“你認(rèn)真的?”
余秋霜不可置信,她瞪圓了雙眼,神色也冷了下來。
“孟景州,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我?guī)е氵M了華爾街,進了國外的華人圈!不然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有這么高的成就嗎?!”
“沒有我,你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余秋霜聲嘶力竭,朝著孟景州咬牙怒吼。
可孟景州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勾起唇角:“我的成就我的地位都是靠平等的能力獲得的,我在國外的項目,是他們求著我去參加帶領(lǐng),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另外,至于國外的那些華人圈,我早就想斷了,你們除了紙醉金迷,除了不實際地貶低批判國內(nèi)的一切,還有什么用?”
“我這次回國,本來就是想重新開始,為國效力?!?br>聽見這話。
余秋霜臉色難看至極,她冷冷諷笑一聲:“真是可笑,沒想到孟景州你居然也是這么可笑的人,放著國外那么好的條件不要,居然要回國來,好,就當(dāng)是我看走了眼,就讓你和你前妻繼續(xù)爛在這里吧!”
“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再發(fā)展個一百年也追不上國外!”
“以后你總會后悔的!”
落下這話后。
余秋霜高昂起頭,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徑直離開。
屋里重新歸于寧靜。
孟景州先開了口,他看著徐念寧臉上的巴掌印,皺起眉頭,有些心疼:“疼嗎?真的對不起,是我讓你受了這一巴掌?!?br>徐念寧緩緩搖頭:“沒事,我也回了她一巴掌,扯平了?!?br>“哎,這搞得,念寧,我去給你找點藥!”孟母長長嘆了口氣,連忙去了屋里翻藥。
隨即遞了過來,“景州,你給念寧上藥,我這剛剛血壓上來了,得回房間緩緩!”
說完,孟母放下藥膏,很快又回了房間。
屋子里只剩下孟景州和徐念寧兩個人。
半晌。
孟景州拿了藥,小心給她涂抹。
他的指尖一如既往般冰涼,徐念寧心頭一怔。
過了片刻,徐念寧看著孟景州,開口問:“你真的要放棄國外的條件回來嗎?”
“怎么,不可以嗎?”孟景州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挨得她極近,徐念寧的脖頸上幾乎能感受到他說話時的氣息,讓她耳尖隱隱發(fā)紅。
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奇怪。
徐念寧很快又說:“你不會后悔嗎?就像余秋霜說的,現(xiàn)在來看,雖然國內(nèi)發(fā)展日新月異,可比起國外,確實還有些距離,如果你……”
“不會后悔?!?br>孟景州篤定地打斷了她,向來清冷的神色帶了幾分柔和,他笑了笑:“比起余秋霜,我更相信你說的話?!?br>耳尖的熱度似乎有了要加重的跡象。
徐念寧一愣:“我說了什么話?”
“你忘了嗎?”孟景州頭歪了一下,眉眼舒展笑了出來,“那天接媽回來的時候,你在車上說,也徐過了十幾二十年,國內(nèi)的發(fā)展將會突飛猛進,會遠超國外,科技發(fā)展迅速?!?br>“我信你,也堅信國內(nèi)一定會有那么一天?!?br>孟景州緩緩說著。
徐念寧的心也因這話驟然涌上異樣的情愫來。
四目相視,兩人都沒說話。
漸漸地,孟景州垂眸,緩緩朝她靠近。
卻停在了距離她唇邊幾毫米的距離,啞聲問——
“我可以親你嗎?”
或徐是氣氛實在太好。
鬼使神差的,徐念寧差點要點了頭。
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為墻壁上掛著的鐘表很快因為整點出來報了時。
打斷了兩人曖昧的氣氛。
徐念寧一瞬回過神來,往后退開,徹底清醒。
“我先走了!”
語罷,她顧不得孟景州是什么反應(yīng),匆忙起身就離開。
一路幾乎是疾步快走回了家。
回到房間。
徐念寧心里的那些旖旎心思才算是徹底消散干凈,她長吐出一口氣,眼里的慌亂也一點點平靜下來。
半晌,她從抽屜里拿出那本相冊,入眼是她和孟景州的照片。
腦海里竄起當(dāng)時拍照時的場景。
她記得,這張照片一開始是兩個人端正站著的,可就在攝像師按下快門的那瞬間,是孟景州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鏡頭定格的時候,還能明顯看見自己臉上的詫異。
同樣的,也能看見孟景州唇角隱隱揚起的笑意。
那時的自己因為他這點舉動心頭小鹿亂撞。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陡然來臨的漠然。
心往下重重一沉。
徐念寧眼神黯淡了幾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七年前的點點滴滴她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可正是如此。
她才清楚記得,孟景州的喜歡太過突然,來得快去得也快,向來沒有章法。
徐念寧不敢再往前跨了。
前世一次教訓(xùn),七年前一次教訓(xùn),她也該醒悟了。
同樣的坑,難道要跳三次嗎?
徐念寧不敢再繼續(xù)了。
這么想著,她眼底的那些情緒歸于平靜,很快將相冊重新收好。
……
半個月后。
徐念寧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預(yù)約訂單,邀請她去米國做中餐廚藝交流。
其實這七年徐念寧也接了不少這類訂單,很快接受。
晚上十點,抵達了米國。
隔天,徐念寧照常做了廚藝交流。
沒想到這次的交流中有位金融圈的大佬是中餐的愛好者,在聽說是徐念寧親自下廚時,在正式用餐結(jié)束后,還表示想跟她見面聊聊中餐。
徐念寧欣然應(yīng)允。
推開包廂門,卻在外賓的身旁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余秋霜。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
那外賓已經(jīng)滿臉欣喜朝她走了過來,恭敬地朝徐念寧伸手,說了句蹩腳的中文:“你好,徐大師!”
“你好?!毙炷顚幍貞?yīng)。
身旁的另一名華人笑了笑,也恭敬迎著徐念寧進來:“徐大師,希爾先生說他早聽說過您的大名,這次也是特意邀請您來米國,想嘗嘗您手藝?!?br>說話間,他們迎著徐念寧在主賓的位置坐下。
待幾人全部入座,徐念寧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外賓身后的余秋霜。
只消一眼,做東的華人當(dāng)即解釋:“徐女士,不必在意她,她是過來做希爾先生的翻譯的,你可以當(dāng)她不存在?!?br>言談間明顯透著滿不在意。
徐念寧再度看了一眼余秋霜,又看看外賓和華人,笑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之后的席間,基本上是希爾先生說英文,徐念寧說中文,由余秋霜做翻譯,華人在旁附和。
交談氣氛還算愉悅。
直到結(jié)束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