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shí)間:2024-09-06 17:10:31
“是臣……豬油蒙了心……”赫連煜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懊悔不已。 當(dāng)初回京便得知她有婚姻,腦子里思緒混亂,皇帝賜婚的時(shí)候他根本沒聽清,才有了這一紙荒唐。 后來一步錯步步錯,才鬧出這番局面。 明明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可就是沒把這件事處理好。 皇帝敲打著桌面,又道:“你握兵,我放心,只是丞相家需要一個(gè)交代。 “陛下留臣一命已是大恩,若兵權(quán)還在臣手中,反而徒增非議。 赫連煜又道:
還不等赫連煜有什么動作,一人便將一匹高頭駿馬牽了過來。
“將軍請上馬?!惫俦Z氣恭敬,全然看不出之前砸門時(shí)的莽撞,也絲毫不怕赫連煜會駕馬離去。
赫連煜神色如常,心中卻在計(jì)較皇帝這一出的目的。
是為了他逃婚一事問責(zé),還是另有其他打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赫連煜將背挺得更直了。
將軍的氣勢讓眾人心中忌憚。
看著赫連煜這幅模樣,官兵們心里踟躕,只覺怪異。
接令時(shí)說不惜一切代價(jià)要將赫連煜抓住面圣,卻又特意告知抓到赫連煜后對他要恭敬些。
可上位者的想法不是他們能揣測的,心中只期望路途中不要出什么問題就好。
赫連煜的別院遠(yuǎn)離皇城。
莫約半日才到了皇宮。
赫連煜棄馬步行至養(yǎng)心殿外等待召見。
一炷香后。
赫連煜來到大廳跪安:“臣赫連煜恭請陛下圣安。”
皇帝坐在龍椅上瞇著眼,似乎在小憩,默不做聲。
赫連煜拘著禮站定在下面也不著急。
片刻后,皇帝悠悠睜開眼睛,將幾本奏折扔了下去:“看看吧?!?br>“是?!焙者B煜應(yīng)了一聲,將奏折撿了起來。
翻開來看,通篇都在說他藐視皇權(quán),視圣上賜下的婚約如無物,要皇帝嚴(yán)懲。
他面不改色的將奏折關(guān)上,跪地抱拳:“臣知錯?!?br>他這一跪,皇帝也已改剛才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將硯臺往他身上一丟:“這下知道錯了!晚了!”
硯臺直直砸傷他的額頭。
隨著硯臺落地的聲音,他的頭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微臣辜負(fù)陛下圣恩,望陛下賜罪!”
看著赫連煜這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皇帝心中怒意更勝。
“張德全,隨了他的意,賜赫連將軍一杯鴆酒!”
張公公將早已備好的鴆酒遞到赫連煜手便。
赫連煜跪地叩謝皇恩:“謝主隆恩。”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將毒酒飲進(jìn)。
喝完,他轉(zhuǎn)身就向外走。
他想在死前在去見一眼沈嬌蕊。
他怕那個(gè)傻姑娘會在暗道一直等著他。
血沿著嘴角流出,他到底沒能走出養(yǎng)心殿。
“站??!”皇帝勃然大怒,將他喚停。
赫連煜擦著唇角的血,低聲說道:“陛下,我想再見她最后一眼?!?br>“你若敢走,我就敢殺了她!”皇帝怒喝。
這句話讓赫連煜身體猛然一震,看向皇帝的眼里一片猩紅:“你敢!”
看赫連煜的樣子,皇帝將桌子拍的作響,面上被氣的漲紅:“你還想弒父不成!”
他不能給沈嬌蕊留下這種危險(xiǎn),他轉(zhuǎn)身跪下,語氣誠懇:“臣不敢,求陛下放她一條生路,她什么都不知道?!?br>話畢,氣血上涌,又吐出一口污血。
皇帝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也不讓他起身。
血一口口從喉間涌出,可赫連煜依舊完好的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將死之人的姿態(tài)。
這時(shí),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將目光投向皇帝。
皇帝此時(shí)面色并不算太好看,起身向后殿走去,淡漠的說了句:“整理好了來找朕?!?br>見皇帝離開,張德全才將跪在地上的赫連煜扶起,忙道:“陛下知你身體不好,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藥酒,可清你身上部分毒性?!?br>赫連煜的拳頭握緊,對張德全說:“替我謝過陛下?!?br>張德全惶恐的搖搖頭:“此事雜家可不敢代勞,待會將軍自己去說才好?!?br>赫連煜應(yīng)了聲,又找了地方將身上清理干凈才重新回到養(yǎng)心殿內(nèi)。
張德全通傳一聲后,便將赫連煜迎了進(jìn)去。
“坐吧。”皇帝指著對面的位置示意赫連煜。
皇帝指著棋盤,說道:“今日不分君臣,不分父子,你盡管露出真本事?!?br>兩人各自布局,用心盤算。
就這樣,你攻我守,你進(jìn)我退,黑白雙方殺得難分難解。
在下棋之前,皇帝雖然命令赫連煜不要謙讓,要拿出真本事,但是,赫連煜還是不聲不響地故意漏出破綻,讓皇帝吃掉了自己的兩個(gè)棋子。
“看來這局,朕要贏了?!被实壅f道。
赫連煜應(yīng)聲道:“陛下棋藝過人?!?br>皇帝冷哼一聲,他哪里不知赫連煜在讓棋。
赫連煜這態(tài)度讓他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一字落下,定了局勢,他也不再動手。
叫張德全上了幾壺酒,對赫連煜說道:“咱們父子也很久沒有聊過了,今日個(gè)好好聊聊?!?br>赫連煜想起還在密道里的沈嬌蕊有些焦急,但也不好拒絕。
皇帝問道:“可有怨朕?!?br>“臣不敢?!焙者B煜答道。
“不敢,那便是怨的?!被实埸c(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表現(xiàn)得多氣惱。
他繼續(xù)說道:“朕雖然貴為天子,但在當(dāng)了皇帝之后,我沒有一天安穩(wěn)的睡過覺。吾兒可想替我做著皇帝?!?br>赫連煜將酒杯里的酒飲進(jìn),才道:“臣愚昧,只想打仗為陛下守好這江山。”
皇帝說道:“現(xiàn)下天下太平,也多虧你啊。”
“人生這么短,就像白駒過隙,若是可以,及時(shí)行樂,家中多置辦一些歌妓舞伶,日夜飲酒作樂頤養(yǎng)天年,也是快哉。”他將酒杯滿上,看著赫連煜。
“陛下說的對,臣也正好有一事相求?!焙者B煜行了個(gè)禮,表情鄭重。
“吾兒直說便是,何必行此大禮?!痹捳f這般說,皇帝絲毫沒有將他扶起的意思。
赫連煜道:“之前婚約給陛下添了麻煩,臣想卸了兵權(quán)以此謝罪?!?br>“臣知陛下寬厚,想成全美事一樁,可臣另有所愛,無法承接陛下好意?!?br>皇帝也不問兵權(quán)之事,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既有所愛,為何當(dāng)時(shí)不明說,朕也許便不會賜下這段婚約?!?br>
“是臣……豬油蒙了心……”赫連煜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懊悔不已。
當(dāng)初回京便得知她有婚姻,腦子里思緒混亂,皇帝賜婚的時(shí)候他根本沒聽清,才有了這一紙荒唐。
后來一步錯步步錯,才鬧出這番局面。
明明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可就是沒把這件事處理好。
皇帝敲打著桌面,又道:“你握兵,我放心,只是丞相家需要一個(gè)交代?!?br>“陛下留臣一命已是大恩,若兵權(quán)還在臣手中,反而徒增非議?!?br>赫連煜又道:“卸臣兵權(quán)以示懲罰,丞相那邊也有所交代。出去后臣自會依照兵權(quán)領(lǐng)罰,望陛下成全?!?br>他又行一禮,繼續(xù)道:“是我讓丞相家蒙受平白受辱,是臣有罪,只是婚約一事,恕難從命?!?br>皇帝悠悠的嘆了口氣:“你倒是安排的明白,就按你說的做吧?!?br>“謝主隆恩?!焙者B煜語氣一如從前,沒有太多情緒。
皇帝扶了扶額:“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br>赫連煜離開前,皇帝又道了句:“還是不愿叫朕父皇嗎?”
他的聲音不大,赫連煜只當(dāng)沒有聽見,大步離去。
這龍椅和金鑾殿重來不是他所求。
他想要的不過是能和所愛之人平常度日罷了。
想起皇帝最后的那句嘆息,他自嘲一笑。
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感情,若不是已經(jīng)將兵權(quán)上交,他也未必能聽到這句話。
想起沈嬌蕊最后問他的那一句話,他陷入沉思。
幼年間,王朝危難面臨災(zāi)禍,皇帝將自己委托給心腹養(yǎng)育。
為保護(hù)他,而將其送入民間,以求逃過一死。
然而隱姓埋名的日子里他也從來沒有過上什么平淡日子。
他日夜不分的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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