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05 10:08:29
坐在椅子上一邊啃肉餅一邊喝羊肉湯,剛剛被晨間涼風(fēng)吹來的寒意瞬間就被驅(qū)散了。
謝寧吃的很慢,她現(xiàn)在的腸胃不是很好,每次吃的東西都是比較清淡好克化的,養(yǎng)了好些天,現(xiàn)在吃一個肉餅,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的。
車站里邊有時鐘,她剛到的時候是7點20分,吃完肉餅后也差不多到八點了。
窗口的門板一打開,人擠人的就往前湊。
三等票的窗口人最多,買二等票的人較少,一等座的賣票窗口不是幾乎,而是根本就沒有人。
斟酌之下謝寧還是花了五塊錢去買了一張二等票,雖然她不是很了解,但只用腳趾頭也能知道三等車廂的環(huán)境好不了,就算是在現(xiàn)代,車座也是分等級的。
一等票既然沒有一個人買,在不清楚情況的條件下,她還是謹(jǐn)慎為妙。
當(dāng)然,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那就是她換的錢不夠了,一等票的價格是十塊錢,她現(xiàn)在只有八塊銀元,還有幾個小子。
買好票扭頭一看,三等票窗口的人仍舊不少,人擠人的鬧騰,卻沒有人出來維持治安,買票的人是不少,可票數(shù)是有限的,所以那些沒搶到三等票的人就不得不找票販子買高價票。
果然黃牛販子什么地方都有。
票上的時間寫的是10點的車,可到了十一點,車都還沒有來,期間沒忍住腹中饞蟲和饑餓的謝寧又美滋滋的啃了一個肉餅。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傳來車即將到站的消息,因為買的是二等票,所以謝寧可以進(jìn)入候車室等待,然后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前往站臺。
轟鳴聲陣陣,隔的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看見火車上冒出的黑煙,只不過謝寧還是略有些奇怪,她怎么還看見車上面有東西?
臨近了,謝寧握著皮箱的手便是一緊,只見火車頂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亩际侨?,隨著火車哐當(dāng)一聲停下,上面的人似乎還晃了一下。
扒火車危險嗎?
危險!
可他們出不起哪怕最便宜的三等座的票錢,就算是爬火車,站在火車頂上,也還要出一份站票的錢。
都是生活所迫罷了,看著那一張張狼狽帶著黑灰的臉,謝寧還是難掩心驚,不過她能夠做的也只是感嘆罷了,她不是什么能人,能做的也只有保全自己,在異世界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努力活得好一些。
在客車排列上,三等車一般緊挨著火車頭,其次是二等車,最后是頭等車,依次用III、II和I劃分。
因為離火車頭越近,震動越厲害,若是火車發(fā)生意外,越靠近車頭就越危險。
此外,離火車頭越近,火車煤灰飄得越多,往往弄得人灰頭土臉。
不過,到了冬季,火車的排列又會反過來,頭等車最靠近機車,其次二等和三等,因為火車暖氣里的熱水都是從鍋爐流出來的,所以離車頭越近,暖氣就越熱。
二等車廂的環(huán)境還不錯,座椅都是軟墊,人也不多,才三西個人的樣子。
謝寧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就坐了下去,屁股還沒坐熱乎呢,窗戶上就扒了一個人,穿著一身灰色打著補丁的衣服吭呲吭哧的就往上爬,隨著他的動作,后面越來越多的人攀著窗戶往上爬,有背著大包袱的,也有挑著擔(dān)子的,更有甚者還背著孩子,背上一個,前面一個。
看的謝寧喉嚨發(fā)緊。
對面的位置突然坐下一個人,帶著黑色細(xì)框眼鏡,同謝寧一般穿著長袍,只顏色和樣式有些差別。
看長相該有二十幾三十歲的樣子。
見謝寧看過來便溫和的笑笑,然后伸手跟謝寧握手,“你好,張從之?!?br>
“謝寧,幸會。”
二等車廂里是有餐車的,謝寧要了一杯洋酒和一份西餐,張從之也差不多,兩人聊起來才知道張從之家住上海,這次是去南京做生意的。
單看舉止,張從之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觀其穿著卻不像是個商人,倒像個文人。
而且和自己聊天時也甚少談及生意,反倒是說了好些文學(xué)上面的觀點學(xué)說。
謝寧自覺不是很有學(xué)識,但在古代時還是跟著兄長念了幾本書的,自己最初又是出生在現(xiàn)代且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因此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不時還有一些新奇的觀點。
但更多的是張從之說,謝寧聽。
在聊天的時候謝寧還注意到一個和她一起進(jìn)來的人詢問了臥鋪的事情,微微垂下眼簾,在張從之離開去廁所的時候謝寧也招手喚來了侍者。
二等車廂是有臥鋪的,不過要另外加錢。
每西人一室,左右各兩床,分上下兩層,有寢具,電燈,電扇,設(shè)備很齊全,上鋪2.5元,下鋪3元,當(dāng)然,這都是一個晚上的價格。
謝寧訂了個下鋪,吃完了飯,她就首接去休息了,身子不好,多睡覺,補身體。
到時候錢不夠了再和別人換點。
晚間的時候外面都是火車的轟轟聲,有的人覺得吵鬧,難以入眠,也有的人的催眠好睡。
謝寧恰好是覺得吵鬧的那種人,也有下午睡的太多了的原因,因此便輕輕起身去餐廳那邊看報,晚上沒人,倒也算清靜。
嘭——重物倒地的聲音將謝寧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因為己經(jīng)很晚了,所以西周很是安靜,這里也沒有侍者在服務(wù),現(xiàn)在是凌晨,又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
謝寧將書放下,然后從空間里拿了一把匕首握在手心,這是她唯一的武器,匕首上面鑲滿了寶石,相比于武器,更像是一件收藏品。
她不會武,但她夠狠。
空間里還裝了一小壺姜汁,這里是沒有防狼噴霧這種東西的,所以她便買了些姜弄了姜汁存起來以防不時之需。
咯吱——后面?zhèn)鱽黹T開的聲音......謝寧身體一僵,現(xiàn)在她正站在通往臥鋪車廂的門前,手也正按在門把手上,后面的人是否來者不善,謝寧并不知道。
隨著身后的腳步聲越發(fā)的逼近,謝寧朝后扔了一只筆,然后裝作撿東西的樣子要轉(zhuǎn)身,銀光一閃,利刃自她腦袋頂劃過。
果然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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