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人都會死的,我走了,你該怎么辦?” 謝夢嬌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甚至滲出血絲,心里不知道為何,莫名冒出些隱秘的不安來。 “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情?” 謝夢嬌不放過宋母任何一絲神態(tài),但宋母只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沒有的事,你別想給我打岔。我話放到這里了,只要你敢去離婚,我就敢和你斷絕關(guān)系!” 宋母的聲音聽起來仍然
她不想再和最親的人解釋一遍,這等同于將血淋淋的傷口再撕開一遍。
宋母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她抬起手時,手還在微微顫抖。
“如果你一定要離婚,那就別再叫我媽了。”
謝夢嬌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瞬間,她的眼淚和悲傷一同襲來,將她徹底擊潰。
“因?yàn)槲也粣鬯?!?br>謝夢嬌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來,嗚咽聲傳到門外。
程慕言呆站在原地,手里還提著新鮮的水果。
良久,他將水果放在一旁地上,轉(zhuǎn)身離開。
病房里,因?yàn)橹x夢嬌的突然崩潰,宋母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她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那你要怎么辦,離過婚的你,還有誰會要?難道像我一樣,一輩子孤獨(dú)終老嗎?”
謝夢嬌再也忍不住情緒,直接撲到宋母懷中。
滾燙的淚水滴在被褥上,仿佛也滴在宋母的心上。
謝夢嬌紅腫的眼睛望著宋母,手也緊緊地攥著宋母的手。
“媽,我不會孤獨(dú)終老的,你不是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宋母眼眶悄然間也紅了,她掙脫出來,手卻輕輕地搭在謝夢嬌的頭上。
“可是人都會死的,我走了,你該怎么辦?”
謝夢嬌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甚至滲出血絲,心里不知道為何,莫名冒出些隱秘的不安來。
“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情?”
謝夢嬌不放過宋母任何一絲神態(tài),但宋母只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沒有的事,你別想給我打岔。我話放到這里了,只要你敢去離婚,我就敢和你斷絕關(guān)系!”
宋母的聲音聽起來仍然中氣十足,謝夢嬌放下心中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安。
但在聽清了她口中說的話之后,謝夢嬌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疲憊感。
“聽見了沒有?”宋母推了推謝夢嬌。
謝夢嬌嘆息著坐正身體,呆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宋母立即笑出來,親熱地靠近:“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沒有孩子你們遲早都會吵架。聽我的,你們抓緊時間要一個孩子。”
謝夢嬌剛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她無法在這個時候告訴宋母,自己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臨省去的事實(shí)。
兩人隔著距離,本來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感情,無論如何都沒了修復(fù)的可能。
出了病房,謝夢嬌繞去醫(yī)生那,仔細(xì)詢問了一下宋母的病情。
宋母只是因?yàn)榍榫w過于激動而產(chǎn)生了暫時性的暈厥,并沒有生命危險(xiǎn)。
謝夢嬌終于將心放在了實(shí)處。
出門的那瞬間,不知是錯看,還是別的什么理由。
謝夢嬌總覺得醫(yī)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憐憫。
而再次回到病房沒多久,謝夢嬌便被宋母以趕緊回去修復(fù)感情為由,推了出去。
謝夢嬌正無奈地面對這個閉門羹,護(hù)士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謝夢嬌循聲看去,護(hù)士手里拿著一個精美的果籃。
“這個好像是陪同你來醫(yī)院的那個男人留下的,要我拿進(jìn)去嗎?”
謝夢嬌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謝夢嬌此刻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苦澀不已。
“那就麻煩你了。”
護(hù)士點(diǎn)頭,帶著果籃進(jìn)了病房。
謝夢嬌聽見病房里隨后響起宋母的笑聲,至此,才終于離去。
而病房內(nèi),宋母聽見謝夢嬌離開的腳步聲,笑容僵在了臉上。
護(hù)士嘆了口氣,將宋母攙扶著躺下去。
“宋阿姨,你就真不打算告訴您女兒嗎?”
宋母側(cè)過身體,臉上是濃濃的悲傷。
“告訴她干什么,讓她跟著我受苦嗎?”
護(hù)士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見宋母哪怕是閉上了眼睛,仍然皺在一起的眉頭,這勸慰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護(hù)士麻利地?fù)Q好藥水,出門的時候,安靜地帶上了門。
宋母躺在床上,整個人不復(fù)先前的精神抖擻。她閉著眼睛,淚水卻仍然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慢慢滑落。
再次回到家時,謝夢嬌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客廳中間的程慕言。
程慕言看著明顯已經(jīng)空闊很多的房間,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
謝夢嬌沒有說話,略過程慕言便要往臥室走。
“什么時候出發(fā)?”
程慕言嗓音冷淡。
謝夢嬌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和熟悉的客廳搭配起來,竟是顯得極為刺眼。
謝夢嬌立刻收回視線,低聲回復(fù):“明天走?!?br>程慕言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謝夢嬌等了半秒,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
門合上的那瞬間,謝夢嬌忍不住往外看去。
程慕言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魂。
謝夢嬌背靠在門上,眼神同樣地也失去了焦點(diǎn)。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但房間里,再也沒有發(fā)出過聲響。
第二天,謝夢嬌收拾好最后的行李,推著行李箱便要離開。
程慕言此時居然從側(cè)臥中走出,按道理這個點(diǎn),他應(yīng)該去了律所。
謝夢嬌沒看他,更不想和他多說些什么。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程慕言握住了謝夢嬌的胳膊。
滾燙的熱度透過皮膚傳遞進(jìn)來,謝夢嬌心中猛地一燙。
謝夢嬌回頭看向程慕言。
程慕言低著頭,但謝夢嬌仍然可以看見他眼底的掙扎。
好半天,他才開口說了一句。
“能別走嗎?”
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無端地竟有些難過。
“要不然,你辭職,我在大成給你找份工作?!?br>謝夢嬌嗤笑一聲,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走后門的窮親戚嗎?”
程慕言微微皺眉,手下一松,卻沒再吱聲。
謝夢嬌見他手很快松掉,更是嘲諷一笑,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這時,謝夢嬌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謝夢嬌拿出手機(jī),卻意外看見了自己研究生時候?qū)煹奶柎a。
謝夢嬌連忙接起。
“老師?您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對面?zhèn)鱽砉沤淌谥袣馐愕穆曇簟?br>“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還瞞著我?”
謝夢嬌心中一澀,一股暖流在心中滑過。
“我怕您操心,我就想著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br>古教授在電話對面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回答:“都過去半個月了,你的熱搜還在上面掛著,這就是你說的解決?”
謝夢嬌一陣尷尬,古教授從不玩微博,肯定是哪個師兄告的密。
“法院那邊怎么處理的?”
謝夢嬌老實(shí)地坦白:“把我調(diào)到臨省去了?!?br>“荒唐!你被調(diào)走豈不是坐實(shí)了你的罪名!無中生有的事情你也能擔(dān)責(zé)任?”
古教授氣急,在電話里便罵起法院那幾個做主的領(lǐng)導(dǎo)來。
謝夢嬌不敢搭話,余光里卻看見程慕言嘴角微微揚(yáng)起。
謝夢嬌側(cè)過身,聲音又壓低了幾分。
“老師,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已經(jīng)被停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