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03 17:11:21
他神色不變,一切情緒都隱于那波瀾不興的眸中。 “你們也想要鴻蒙骨。 “是,”巫即坦然承認,笑道:“所以,我勢必是要帶走云錚的。同時,也想請少主與我們同行。 “你想我去巫族族地?” “自然。巫即點頭:“少主可是我巫族的少主,自然該回族地才行。 巫即笑意溫和,耳畔的青蛇吐著信子,寒意滲人:“咱們的族人,可都翹首以盼見到你呢……” 這話中的歹意,便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少主想留
這般折磨,便是上神也未必受得住。
還有重重心劫魔障傾覆而來,云錚好像又回到了戰(zhàn)死的那年,他死于戰(zhàn)場上,尸體和神魂被巫族帶走。
他在巫彭的手下被不斷分尸碎魂,又被一次次的拼湊縫補。
他幾乎要陷在那噩夢中無法自拔。
每每要淪陷之際,他耳畔都會響起兩個聲音。
——大哥。
——阿錚。
是嫵嫵在喚他。
是阿硯在喚他。
“我不逃——”
“我才不會逃——”
“你別想碰他!你不要碰他!!”
凄厲的喊聲將云錚從夢魘中徹底拉回,他依舊睜不開眼,魂魄身體像是被禁錮住,他身體顫動著,想要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
妙法肯定出事了!
像是感應到他的執(zhí)念,在斷筋挫骨般的劇痛中,云錚的靈覺似沖破了什么,他依舊動彈不得,卻能看到了。
可入眼的一幕,讓他目眥盡裂。
小胖驢的身體已被斬碎成幾段,血肉被腐蝕溶解。
小神女的殘魂倒在地上,半邊身體被白霜凍結(jié),她的雙眼已成慘白之色,連瞳仁都看不見了。
魂體搖搖欲墜,卻還拼著最后的力氣,死死抱住男人的腿,不讓對方朝前靠近。
耳掛青蛇的男人低下頭,無奈般的唉了聲。
“本想拿你多試試毒的,誰知你現(xiàn)在的魂體肉身如此不經(jīng)事?!?br>“既如此,你也沒用了,不要礙事好嗎?乖孩子?!?br>男人笑著,抬起腳。
踩碎妙法的神魂。
倒懸包裹著云錚的花朵枯萎變小,凋零墜落在他頭上……
少主,族人們都想見你呢
黑水之畔。
幾頭大兇正分食著神將的肉身,嘎吱嘎吱,骨血從它們的齒縫間流淌下去。
不遠處,太辰滿眼紅血絲,目眥欲裂的跪在地上,不顧一切的往青鸞身上傳渡著神力。
青鸞的肉身神魂都呈現(xiàn)崩壞的趨勢,渾身都在滲血,周身繚繞著一股毒氣。
太辰目眥欲裂,淚水大滴大滴砸下。
本不該這樣的!
明明計劃很順利,明明他們都要成功!
都怪巫族!都是該死的巫族??!
像是聽到了太辰的心聲,立在旁邊的一個光頭,渾身上下布滿巫文的男人譏笑出了聲:
“勸你別白費力氣,他中的可是巫即的毒,無神可解。”
“你要是不想跟著化為膿水,就還是離遠點好。”
光頭男人的‘好心提醒’只換來太辰仇恨的眼神,見狀,光頭男人摸了下光頭,獰笑著起身。
下一刻,旁邊詭異伸出一只腳,像是撕裂了空間突兀出現(xiàn)般的。
一身穿麻衣,臉色蒼白的少年出現(xiàn),他無神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光頭男人:
“二哥說了,要留人質(zhì)?!?br>光頭男人不爽道:“可我的寶貝們還沒吃飽,那幾個神將的肉還不夠塞牙縫。”
“幾只剛剛操控的大兇而已,算不上你的寶貝?!?br>光頭男人獰笑,“可我就是想他們死光光啊?!?br>蒼白少年:“二哥會先毒死你,巫抵?!?br>叫做巫抵的光頭撇了撇嘴,不甘心的看了太辰一眼。
而蒼白少年乃是巫謝,兩人都是十巫之一。
忽然,恐怖的威壓驟降。
劈天一斧,似要將整個大地撕裂開。
那幾頭正在進食的大兇像是被挪移了位置,擋在了巫抵和巫謝身前,強橫的肉身被巨力撕裂為碎渣。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太辰身邊。
蒼溟頭也不回,神力籠罩住青鸞持續(xù)崩壞的身體,但他的神力渡下,依舊沒有緩解青鸞崩壞的趨勢。
蒼溟皺了下眉。
“厲害啊!這是把刑天斧給收服了?”巫抵的笑聲從另一頭響起,他拍著身邊的巫謝:“還好你拉著我跑了,不然這一斧頭下來,夠嗆?。 ?br>巫謝面色不改,無神的雙眼盯著蒼溟,幽光閃過,有一種詭異的狂熱。
“殿下!阿錚還在下面,那個叫巫即的也下去了!”太辰趕緊道。
蒼溟眸色暗了幾分。
“哈哈哈!晚了晚了來晚咯!”巫抵拍著自己的大光頭,笑的得意又猖狂,“哎喲,少主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哈哈哈!少主,我呸!”巫抵朝地上狠狠啐了口,盯著蒼溟的目光滿是怨毒:“身為圣王之子,就該老老實實成為容器,迎接吾王歸來,你這個不孝子,竟敢弒父!”
突然,一道雷霆落下,劈在巫抵身上,他慘叫一聲,直接被劈了個皮開肉綻。
黑水水浪翻滾,從中翻開,一人走了出來,在他身后,還有一個巨大的人形骸骨,而云錚就被裹挾在骸骨之中。
巫即看向巫抵,“不得對少主不敬。”
他說著,竟還向蒼溟行了一禮。
在他行禮的瞬間,蒼溟出手了,刑天斧之力裹挾著蒼生之火朝他們傾覆而去。
一道空間裂縫驟然出現(xiàn)在前,一切瞬間歸于平靜。
蒼溟目色幽沉,看向巫謝:“空間之力?!?br>巫謝頷首。
巫即笑道:“讓少主見笑了,我等巫族子民,合該早些來見少主才對。不過,如今也不晚?!?br>蒼溟看了眼被骸骨裹挾著的云錚,視線在他頭頂枯萎的那朵小花上停滯了片刻。
他神色不變,一切情緒都隱于那波瀾不興的眸中。
“你們也想要鴻蒙骨?!?br>“是,”巫即坦然承認,笑道:“所以,我勢必是要帶走云錚的。同時,也想請少主與我們同行?!?br>“你想我去巫族族地?”
“自然?!蔽准袋c頭:“少主可是我巫族的少主,自然該回族地才行。”
巫即笑意溫和,耳畔的青蛇吐著信子,寒意滲人:“咱們的族人,可都翹首以盼見到你呢……”
這話中的歹意,便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少主想留下我們,恐怕也很難?!?br>“何不跟我們一起走呢?”
“再說……”巫即笑容神秘:“少主不好奇你體內(nèi)那位為何沉睡嗎?”
玄喵喵發(fā)出怒吼,虎視眈眈的盯著巫即,時刻都想撲上去。
太辰緊張的看著蒼溟,不斷搖頭。
蒼溟卻沒絲毫猶豫,“好?!?br>“殿下!”太辰大急。
蒼溟卻道:“解藥?!?br>巫即看了眼快徹底崩壞的青鸞,點了點頭,他右耳的青蛇從他身上游弋下去,到了青鸞身邊,朝著他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后,青鸞身上的毒氣瞬間被吸走,身體神魂也停下了崩壞的趨勢。
等青蛇游弋回去后,巫即溫和的看著蒼溟:“可以走了嗎?少、主。”
“殿下!”太辰下意識拉住蒼溟的袍袖。
蒼溟看了他一眼,無聲吐出幾個字。
——活著、等她。
本座不想聽廢話,懂?
極夜還在持續(xù),黑暗中殺戮從未停止。
時間在此混亂,時而飛逝,時而慢行。
無形的因果絲貫穿黑暗,徑直切割掉一頭兇獸的頭顱,染血長槍破空而至,將另一頭飛撲而來的兇獸劈裂。
太辰雙眼已渾濁不清,無法看穿黑暗,但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侄女陛下……”
青嫵身影驟現(xiàn),半蹲在他身前,看著他仿佛蒙了一層翳的眼睛,目光挪到他背上的青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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