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喜歡的分明是別人,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是羞辱又是什么。陸謹言忽然轉(zhuǎn)身坐到辦公椅上,他再抬起頭看我時,眸光竟透了幾分冷意。他笑說:“你穿得倒是挺有誠意,可態(tài)度卻毫無誠意,既是如此,那你走吧?!北緛砭土隙怂粫臀覀兗遥覜]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一出他公司的大門,我爸媽就迎了上來。我爸著急地問:“怎么樣?他愿意幫咱們嗎?”我搖了搖頭。我爸頓時氣得罵了一聲:“他個白眼狼,現(xiàn)在發(fā)達了竟然翻臉不認人,
我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他:“你……你說啥?”
他眸光深深地盯著我,那眼神如一汪大海,讓我沒來由的心慌。
他沒有說話,只是垂眸,修長手指勾著我吊帶裙的肩帶輕輕往下拉。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咻地推開他。
我怒道:“你不幫就不幫吧,我也沒指望你會幫我們家,但你不幫也不帶這么羞辱人的?!?br>陸謹言看著我,臉上透著幾分我看不懂的情緒,似怒似笑。
他說:“你認為我在羞辱你?”
“難道不是嗎?”
他喜歡的分明是別人,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陸謹言忽然轉(zhuǎn)身坐到辦公椅上,他再抬起頭看我時,眸光竟透了幾分冷意。
他笑說:“你穿得倒是挺有誠意,可態(tài)度卻毫無誠意,既是如此,那你走吧。”
本來就料定了他不會幫我們家,我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一出他公司的大門,我爸媽就迎了上來。
我爸著急地問:“怎么樣?他愿意幫咱們嗎?”
我搖了搖頭。
我爸頓時氣得罵了一聲:“他個白眼狼,現(xiàn)在發(fā)達了竟然翻臉不認人,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把你嫁給他了,氣死我了?!?br>我媽也氣呼呼地道:“就是,他平日里斯斯文文,逆來順受的,沒想到還是個白眼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別這么說他了,他一沒用我們家人脈,二沒用我們家錢財,怎么就是白眼狼了。
其實他不幫咱們也說得過去,畢竟咱們以前對他那么差勁?!?br>我爸媽抿了抿唇,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一臉愁苦。
看他們那樣子,我的頭更痛了。
晚上,我哥拿著手機挨個地給他以往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打電話,希望他們能幫幫忙。
可以往打電話約那些人出來喝酒,那些人都來得賊快,而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人敢接我哥的電話。
我哥氣得砸了手機,怒罵那些人不講義氣。
我縮在被子里安慰他:“算了哥,現(xiàn)在這社會,人情薄弱得很?!?br>我媽在一旁哭。
就現(xiàn)在我們家這情況,東山再起是不可能的,棘手的就是那些債務(wù)。
現(xiàn)在幾乎每天都會有一撥人來催債,那些催債的人攪得我們都沒辦法正常生活。
我爸又勸我:“安安,要不你再去找找那陸謹言,他現(xiàn)在有錢了,你找他借一點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br>我媽也道:“就是啊,哪怕你們離婚,你也可以分得一些財產(chǎn)不是。”
我在被子里縮成一團,沒敢告訴他們,我已經(jīng)被陸謹言凈身出戶了,不然他們鐵定要把陸謹言罵天上去。
我哥氣道:“行了,你們就別讓妹妹去丟這個人了行嗎?我們當初那樣對他,你們現(xiàn)在讓妹妹去求他,不等于是讓妹妹去受辱嗎?”
我媽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問:“白天那陸謹言沒羞辱你吧?”
我連忙搖頭:“沒,沒有?!?br>我媽又自言自語地道:“想想也是,那陸謹言平日里老實巴交的,對你又言聽計從的,即便咱們現(xiàn)在落魄了,可他喜歡你,仰慕你是真,又怎么會真的去羞辱你。”
我詫詫地笑了笑,沒說話。
我爸哀嘆了一聲,看著那沒有封閉的陽臺,又說不想活了。
他一說不想活,我媽就跟著哭。
一看他們這樣,我就腦殼疼。
其實現(xiàn)在主要就是籌錢,那些債務(wù)能還一些是一些。
過了幾天,我身體剛一好,我就出去找工作了。
一般的工作,工資低,來錢慢,可我知道,一些高檔會所里的酒水推銷員工資是很高的。
以前我跟朋友們在會所里喝酒,一個高興,能給酒水推銷員打賞不少小費。
我去了我以前常去的那家會所。
會所的經(jīng)理認識我,念著以前的那點交情,他很快錄用了我,還專門讓我負責(zé)那些大人物的包間。
給那些大人物送酒,小費總是少不了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在包間里會碰到陸謹言。
那男人以往從來都不會來這種地方,至少在跟我結(jié)婚的那三年里,他從來都沒來過。
他以前甚至還很抵觸我來這種地方,以前我跟朋友來的時候,他甚至還阻攔了幾次,讓我別去,說那都是不正經(jīng)的地方。
當然每次我都會把他羞辱一頓,然后把他罵走。
想起以前,這男人還真是一幅賢惠好男人的模樣。
而此刻,男人坐在C位,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指間夾著一根煙,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來邪魅又撩人。
敢情他以前那溫順賢良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那男人靜靜地看著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令我有些無地自容。
早知道他在這包間里,我就不來了。
就在我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候,包間里忽然響起了幾聲玩味的口哨。
我下意識地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陸謹言身旁的人全都是以前跟著我和我哥混的那批人。
好家伙,現(xiàn)在他們都去巴結(jié)陸謹言去了。
他們都知道我以前對陸謹言不好,現(xiàn)在為了拍陸謹言的馬屁,他們免不了要羞辱我一番。
此刻還是走為上計。
就在我推著酒水車準備若無其事地退出去時,一個男人發(fā)話了。
“喲,這不是之前的程大小姐,陸哥的小嬌妻么?怎么?來喝酒?咦……你說來喝酒就來喝酒嘛,干嘛穿著這里的工服?!?br>男人話音一落,包間里頓時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我緊了緊推車的手柄,深吸了一口氣。
罷了,都已經(jīng)被他們給撞見了,而且他們有心羞辱我,我逃也逃不掉,還不如硬著頭皮上去,說不定真能從他們那討得些小費。
現(xiàn)在每天催債的催得緊,我爸天天說不想活了,我媽天天以淚洗面,我哥天天跑外賣,我還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自尊和驕傲做什么。
我推著酒水車過去,努力地保持著生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沖他們笑道:“好巧呀,既然來了,那就多照顧一下小妹的生意吧,如果喝得開心了,不妨賞點小費給小妹咯?!?br>“嘖嘖嘖……”張三頓時搖頭嗤笑了起來。
想當初他總是在我和我哥屁股后面拍馬屁,一口一個姐,一口一個哥,現(xiàn)在我家落魄了,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我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但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現(xiàn)在搞錢要緊。
我始終微笑著,沒說話。
張三忽然俯身,湊近我,幸災(zāi)樂禍地道:“瞧瞧,瞧瞧,這還是當初那個目空一切的程大小姐么?幾時不見,咋落魄成這個樣子?嘖嘖嘖……”
頓時包間里又是一陣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