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戶長
于楠楠暗恨馬衛(wèi)軍，嫉妒趙強，還不僅僅是為了她沒爭取到這次在會上的表現(xiàn)機會。
當天，生產(chǎn)隊的歡迎會結(jié)束后，縣革委會主任竟然心血來潮，在李隊長的陪同下來到集體戶，非要親眼看著知青們選出“戶長”來不可。
于楠楠本以為她是省里選出來的革命積極分子。
在學校又是班長，又在同學中頗有威信，這“戶長”一定是非他莫屬的。
誰知選舉一開始，馬衛(wèi)軍就提名讓趙強來當這個集體戶的一戶之長，首氣得她差點兒背過氣去。
更讓她生氣的是馬衛(wèi)軍話音未落，那個土里土氣，披著軍大衣的縣革委會主任就說了句：“嗯，趙強這小伙子是個好苗子?！?br>
于是，戶長產(chǎn)生了，是趙強，而不是她于楠楠。
于楠楠做夢也沒想到就在這半天之內(nèi)，趙強這個在學校只不過是個學習委員，被她罵成是書呆子的下屬，不僅成了她的領(lǐng)導(dǎo)，還成了縣“太爺”欽定的“好苗子”。
她開始咬牙切齒地嫉恨趙強，心中暗罵：“不用你趙強得意，早晚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趙強當上戶長，哪知于楠楠心中不服？
當天中午李隊長陪縣革委會主任留在知青集體戶與知青共進午餐，趙強因剛剛當上戶長，只好事事張羅在前，他見馬衛(wèi)軍等六人忙著在廚下做飯，獨不見于楠楠，心中十分不解，暗說：“這于楠楠從前是事事?lián)屧谇邦^，今日縣里領(lǐng)導(dǎo)來了，怎么不見她露面！”
“戶長，請縣里領(lǐng)導(dǎo)和李隊長吃飯吧”。
劉媛悄悄走進東屋來提醒正陪縣革委會主任和李隊長說話的趙強。
趙強忙站起身對革委會主任和李隊長說：“領(lǐng)導(dǎo)關(guān)懷我們知青，能跟我們一道吃飯，真讓我們感動。
來吧，飯好了，主任、隊長請到西屋一起吃點便飯吧。”
“好，好，我看看你們知青的手藝。”
革委會主任說罷，帶眾人向西屋走去。
西屋中央并排站著馬衛(wèi)軍等六名知青。
他們正恭候領(lǐng)導(dǎo)。
炕上并在一起的兩張方形炕桌上，擺了幾大碗菜和剛剛盛好的十碗熱氣騰騰的高粱米飯。
趙強獨不見于楠楠，不自覺地轉(zhuǎn)頭西下尋看，才見她獨自躲在角落里寫著什么。
“噢，飯菜做得很像樣嘛！”
革委會主任笑呵呵地率先湊到飯桌前。
“主任、隊長快上炕。
來，咱們也都上桌吧?！?br>
趙強與眾人簇擁著縣革委會主任圍坐在炕桌西周，只有于楠楠仍坐在角落里揮筆不止，便開玩笑地說道：“我們的好班長先別抓緊時間學習了。
你看，主任和隊長都在這兒，快過來一起吃飯吧?！?br>
縣革委會主任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躲在一邊的于楠楠，笑著說：“你們學生出身，一時還放不下書本呀！”
趙強笑了笑，指了指于楠楠向縣革委會主任介紹道：“這位于楠楠同學是我們中學時的女班長，還是當年省里選拔的中學生革命積極分子呢?！?br>
“噢，好！
好！
以后這位小積極分子可要在生產(chǎn)隊里發(fā)揮作用??！”
縣革委會主任說話間看了看李隊長。
李隊長正要說話，于楠楠忙拿著筆記本挪到主任身邊，笑著說：“主任呀，你可別這么說。
我們是來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我抓緊時間學習是為了能更好地做好革命工作。
以后我一定虛心向李隊長學習，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革命社員?！?br>
“這位小同志說得好。
來，快上桌吃飯吧。”
縣革委會主任似乎對于楠楠的話并不感興趣，他說著，帶頭端起飯碗，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李隊長可能是了解縣里的這位主任，他吃了幾口飯后，指著縣革委會主任對眾知青笑了笑，說：“魏主任很忙，今天會后他把公社、大隊和縣里其他領(lǐng)導(dǎo)都打發(fā)回去了，他只身來看望大伙，我看他是怕我給大伙安排的不周到，讓你們受苦。”
于楠楠笑著接話說：“魏主任您放心，李隊長為我們安排得很好，謝謝您在百忙之中還惦記我們這些知青。
我們只希望李隊長能早日給我們分派任務(wù)?！?br>
于楠楠的話在馬衛(wèi)軍聽來極不順耳，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趙強，又看了看李隊長。
李隊長看了看魏主任，對趙強等知青說：“今天你們來了八個人，咱們生產(chǎn)隊兒里勞動力多了，正好把咱隊里的一些荒地開出來，秋后能多打不少糧食。
我希望你們能安心在農(nóng)村生活，在趙戶長的帶領(lǐng)下，跟全隊社員一樣，舍得出力氣，少說多干。
做為一個莊稼人，種好地才是正事兒。
一定鼓足干勁，以后我就看你們的干勁了。
誰干勁足，誰就是好知青?！?br>
魏主任點了點頭，補充說：“李隊長說得對，以后你們要跟社員一樣，一起種地，一起掙工分兒。
你們雖然有文化，但不要放松世界觀改造，要斗私批修，盡快使自己由一名學生變成一名真正的農(nóng)民?！?br>
于楠楠一邊聽著魏主任的發(fā)言，一邊在筆記本上認真地做著記錄。
魏主任看著她，笑道：“這個小同志不要總是這樣嘛，我說的這幾句話有啥好記的呀？
學習在要緊，也要先吃飯嘛。
快上桌兒來吃飯吧。”
李隊長深知魏主任的脾氣，知他最看不上裝模作樣的人，當即對于楠楠首言道：“你這小姑娘真是個能說會道，會討人喜歡的人，快過來吃飯吧，你不上桌兒來，讓大伙咋能好好吃飯？”
于楠楠這才紅了臉，邊放下筆記本，邊坐到大家為她在炕沿邊留出的位置上，紅著臉笑了笑說：“魏主任來給我們作指示，這機會多難得呀。”
魏主任、李隊長都不再理會她。
于楠楠心中暗想：這個魏主任和隊長怎么只講讓我們成為一個農(nóng)民？
難道我下鄉(xiāng)的目的就是要種地當農(nóng)民？
這兩個人都不講階級斗爭，都不提倡讓我們積極參加政治運動，看來，我想在這里有所作為要難了！
當天，生產(chǎn)隊的歡迎會結(jié)束后，縣革委會主任竟然心血來潮，在李隊長的陪同下來到集體戶，非要親眼看著知青們選出“戶長”來不可。
于楠楠本以為她是省里選出來的革命積極分子。
在學校又是班長，又在同學中頗有威信，這“戶長”一定是非他莫屬的。
誰知選舉一開始，馬衛(wèi)軍就提名讓趙強來當這個集體戶的一戶之長，首氣得她差點兒背過氣去。
更讓她生氣的是馬衛(wèi)軍話音未落，那個土里土氣，披著軍大衣的縣革委會主任就說了句：“嗯，趙強這小伙子是個好苗子?！?br>
于是，戶長產(chǎn)生了，是趙強，而不是她于楠楠。
于楠楠做夢也沒想到就在這半天之內(nèi)，趙強這個在學校只不過是個學習委員，被她罵成是書呆子的下屬，不僅成了她的領(lǐng)導(dǎo)，還成了縣“太爺”欽定的“好苗子”。
她開始咬牙切齒地嫉恨趙強，心中暗罵：“不用你趙強得意，早晚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趙強當上戶長，哪知于楠楠心中不服？
當天中午李隊長陪縣革委會主任留在知青集體戶與知青共進午餐，趙強因剛剛當上戶長，只好事事張羅在前，他見馬衛(wèi)軍等六人忙著在廚下做飯，獨不見于楠楠，心中十分不解，暗說：“這于楠楠從前是事事?lián)屧谇邦^，今日縣里領(lǐng)導(dǎo)來了，怎么不見她露面！”
“戶長，請縣里領(lǐng)導(dǎo)和李隊長吃飯吧”。
劉媛悄悄走進東屋來提醒正陪縣革委會主任和李隊長說話的趙強。
趙強忙站起身對革委會主任和李隊長說：“領(lǐng)導(dǎo)關(guān)懷我們知青，能跟我們一道吃飯，真讓我們感動。
來吧，飯好了，主任、隊長請到西屋一起吃點便飯吧。”
“好，好，我看看你們知青的手藝。”
革委會主任說罷，帶眾人向西屋走去。
西屋中央并排站著馬衛(wèi)軍等六名知青。
他們正恭候領(lǐng)導(dǎo)。
炕上并在一起的兩張方形炕桌上，擺了幾大碗菜和剛剛盛好的十碗熱氣騰騰的高粱米飯。
趙強獨不見于楠楠，不自覺地轉(zhuǎn)頭西下尋看，才見她獨自躲在角落里寫著什么。
“噢，飯菜做得很像樣嘛！”
革委會主任笑呵呵地率先湊到飯桌前。
“主任、隊長快上炕。
來，咱們也都上桌吧?！?br>
趙強與眾人簇擁著縣革委會主任圍坐在炕桌西周，只有于楠楠仍坐在角落里揮筆不止，便開玩笑地說道：“我們的好班長先別抓緊時間學習了。
你看，主任和隊長都在這兒，快過來一起吃飯吧?！?br>
縣革委會主任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躲在一邊的于楠楠，笑著說：“你們學生出身，一時還放不下書本呀！”
趙強笑了笑，指了指于楠楠向縣革委會主任介紹道：“這位于楠楠同學是我們中學時的女班長，還是當年省里選拔的中學生革命積極分子呢?！?br>
“噢，好！
好！
以后這位小積極分子可要在生產(chǎn)隊里發(fā)揮作用??！”
縣革委會主任說話間看了看李隊長。
李隊長正要說話，于楠楠忙拿著筆記本挪到主任身邊，笑著說：“主任呀，你可別這么說。
我們是來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我抓緊時間學習是為了能更好地做好革命工作。
以后我一定虛心向李隊長學習，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革命社員?！?br>
“這位小同志說得好。
來，快上桌吃飯吧。”
縣革委會主任似乎對于楠楠的話并不感興趣，他說著，帶頭端起飯碗，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李隊長可能是了解縣里的這位主任，他吃了幾口飯后，指著縣革委會主任對眾知青笑了笑，說：“魏主任很忙，今天會后他把公社、大隊和縣里其他領(lǐng)導(dǎo)都打發(fā)回去了，他只身來看望大伙，我看他是怕我給大伙安排的不周到，讓你們受苦。”
于楠楠笑著接話說：“魏主任您放心，李隊長為我們安排得很好，謝謝您在百忙之中還惦記我們這些知青。
我們只希望李隊長能早日給我們分派任務(wù)?！?br>
于楠楠的話在馬衛(wèi)軍聽來極不順耳，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趙強，又看了看李隊長。
李隊長看了看魏主任，對趙強等知青說：“今天你們來了八個人，咱們生產(chǎn)隊兒里勞動力多了，正好把咱隊里的一些荒地開出來，秋后能多打不少糧食。
我希望你們能安心在農(nóng)村生活，在趙戶長的帶領(lǐng)下，跟全隊社員一樣，舍得出力氣，少說多干。
做為一個莊稼人，種好地才是正事兒。
一定鼓足干勁，以后我就看你們的干勁了。
誰干勁足，誰就是好知青?！?br>
魏主任點了點頭，補充說：“李隊長說得對，以后你們要跟社員一樣，一起種地，一起掙工分兒。
你們雖然有文化，但不要放松世界觀改造，要斗私批修，盡快使自己由一名學生變成一名真正的農(nóng)民?！?br>
于楠楠一邊聽著魏主任的發(fā)言，一邊在筆記本上認真地做著記錄。
魏主任看著她，笑道：“這個小同志不要總是這樣嘛，我說的這幾句話有啥好記的呀？
學習在要緊，也要先吃飯嘛。
快上桌兒來吃飯吧。”
李隊長深知魏主任的脾氣，知他最看不上裝模作樣的人，當即對于楠楠首言道：“你這小姑娘真是個能說會道，會討人喜歡的人，快過來吃飯吧，你不上桌兒來，讓大伙咋能好好吃飯？”
于楠楠這才紅了臉，邊放下筆記本，邊坐到大家為她在炕沿邊留出的位置上，紅著臉笑了笑說：“魏主任來給我們作指示，這機會多難得呀。”
魏主任、李隊長都不再理會她。
于楠楠心中暗想：這個魏主任和隊長怎么只講讓我們成為一個農(nóng)民？
難道我下鄉(xiāng)的目的就是要種地當農(nóng)民？
這兩個人都不講階級斗爭，都不提倡讓我們積極參加政治運動，看來，我想在這里有所作為要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