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敞開著，牛排的香味順著縫隙鉆了出來，混合著清新的蔬菜香。勾人心魄的小妖精！“你在做飯嗎？”錢橙眼神往里瞟了瞟，咽了下口水，“好香。沒吃飯？”賀明川皺眉。“還沒有……”她嗅著空氣里的焦香味，有些挪不開腿。昨天晚上回來已是深夜，今天的早午飯吃了些薯片湊合。但是，這哪能跟牛排比！“進來吧?！辟R明川看著小鄰居垂涎欲滴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側身讓她進來。
錢橙回去吃了點薯片填肚子，拉上窗簾，躺床上睡回籠覺去了。
房間里黑的像夜晚。她心滿意足地躺平，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看上去十分安詳。
身體說它困了，但是腦子卻認為它還能動。
躺了半個多小時，錢橙睜大眼睛，認命地爬起來去客廳收拾帶回來的行李。
越躺越清醒。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亂糟糟的頭發(fā)還有幾根呆毛，一臉憔悴。
箱子里裝了不少在毛里求斯買的伴手禮，朗姆酒、手工編織的小包和渡渡鳥的木雕。
傻鳥。
當時覺得好看，順手就買了，這會越看越覺得呆。
宋明冉不喜歡這種，拿回家送老母親又有點多此一舉。
“嘿嘿！”腦子里轉過一個想法，錢橙猥瑣一笑，沖去衛(wèi)生間快速洗漱了一下，攏了攏頭發(fā)，換下了睡衣，踩著拖鞋直奔安全通道。
賀明川在煎牛排，煎到一半突然聽到門鈴響。
“哥哥，送你的，謝謝你幫我拿東西?！遍T外，錢橙笑得乖巧，語氣真誠。
對方手里拿的東西看上去不算貴重，賀明川略一遲疑，伸手接過來，“謝謝?！?br>大門敞開著，牛排的香味順著縫隙鉆了出來，混合著清新的蔬菜香。
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你在做飯嗎？”錢橙眼神往里瞟了瞟，咽了下口水，“好香?！?br>“沒吃飯？”賀明川皺眉。
“還沒有……”她嗅著空氣里的焦香味，有些挪不開腿。
昨天晚上回來已是深夜，今天的早午飯吃了些薯片湊合。但是，這哪能跟牛排比！
“進來吧?！辟R明川看著小鄰居垂涎欲滴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側身讓她進來。
“我去翻個面，你先坐?！比酉逻@句話，賀明川轉身去料理他的牛排了。這會肉有些焦了，這也是錢橙聞到的“焦香”由來。
“哥哥，有沒有室內拖鞋？”錢橙關上門，站在玄關沒動。
“沒有，直接進?！?br>“喜歡吃幾分熟？”賀明川問。
“全熟。”
樓下的布局跟樓上差不多，也是開放式廚房。錢橙坐在餐桌上，剛好看到他忙碌的背影。
高大的男人穿著藏藍色的圍裙，一點也不違和。
“有什么我可以幫忙嗎？”坐了一會兒，她有些良心不安。
“不用，水在冰箱里，要喝自己拿?！辟R明川頭也不回地說道。
錢橙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下午一點了。
人家不會覺得她是來蹭飯的吧！
錢橙有點心虛。她出門的時候沒看時間，周末也沒有午飯的概念，就這樣冒冒失失的來了。
好在沒有空手。
她現(xiàn)在想給這個傻鳥磕一個。
“好了?！?br>賀明川把牛排端上來。他買回來剛放冰箱沒多會兒，還沒有凍住，再多加一份倒也順手。
“醬汁只調了這一種，嘗嘗看?！毖矍斑f過來一副刀叉。
“謝謝哥哥。”
錢橙早已饑腸轆轆，這會手上動作飛快。
“去了毛里求斯？”賀明川明知故問。
“嗯，跟朋友去的，玩了一周，那里好有趣，我還摸到了獅子，看了海底瀑布！”錢橙講得繪聲繪色。
“哥哥，你去過那里嗎？”
“嗯，跟朋友去過?！?br>“你去跳傘了嗎？”
“跳過。”
“我這次沒敢，”錢橙嘟了嘟嘴巴，語氣滿滿的遺憾，“回來我就后悔了?！?br>“下次可以再去?！?br>“哥哥，你工作很忙嗎？”
“挺忙的?！?br>“我還不習慣?！卞X橙托著腮，嘆了口氣，“我不能996?！?br>“這才哪到哪?！辟R明川見她一臉惆悵，好笑地搖搖頭。
“剛畢業(yè)？”
“嗯，我六月才畢業(yè)。”
賀明川垂眸，她素顏顯小，看上去確實帶著學生的懵懂和稚嫩。
“哥哥，你自己在京市嗎？”
“嗯。”
“那你會不會不習慣？”
“我在美國上學，那邊也會下雪?！?br>“我本來本科畢業(yè)也想去美國讀碩士的，”錢橙舔了舔嘴唇，“可是我不會做飯?！?br>“自己做會方便一些。”賀明川的母親當年想讓家里的傭人過去照顧他生活起居，他拒絕了。時間久了，一些硬技能就這樣練出來了。
“你碩士畢業(yè)？”賀明川挑眉。
錢橙點頭。
“你多大？”
“快二十四了?！?br>那就是二十三，怪不得精力充沛。
“平時工作不忙？”賀明川有些好奇，她看上去懶懶散散的樣子，確實不像996的社畜。
“忙，但是我不加班，”錢橙挑了挑盤子里的蘆筍，“我跟同學一起創(chuàng)業(yè)，做h5小游戲?！?br>這讓賀明川有些意外。
“不喜歡吃？”他目光落在被扎成篩子的蘆筍上。
“?。俊?br>“不喜歡吃蘆筍？”他又重復了一遍。
“嗯?！卞X橙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喜歡吃萵苣筍類這種綠色柱狀的蔬菜。據她母親顧女士說，可能是錢橙小時候，她圖省事，把萵苣燙熟了涼拌給她吃，吃一次拉一次，導致錢橙對這類似的東西有了陰影。
“知道了?！?br>賀明川看錢橙放下刀叉，于是起身收拾餐具。
“放這里就行，待會兒用洗碗機洗。”他指了指水池旁邊的臺子。
錢橙依言放過去。
廚房里都是賀明川在忙， 沒有錢橙的用武之地。她等對方收得差不多了，準備告辭離去。
她往外走著，聽見后面的男人開口：“喜歡吃山竹嗎？”
“喜歡。”錢橙答得順口。
“這箱你帶回去。”他指了指門口的一個箱子，“朋友給我寄的，我很少吃?！?br>他的塑料發(fā)小——宋元竺在泰國度假，給他寄了幾箱水果，早上剛到。他對山竹不感冒，便原樣放在門口。
“謝謝哥哥?！卞X橙眉開眼笑。
山竹不便宜，她也不會挑，買起來都是憑運氣靠手感。
賀明川彎腰拎起來，有些重。
“我送你下去吧，”他好心解釋，“太重了?！?br>錢橙的好心情在回家拆箱之后達到了頂峰。
箱子里的果實外表光滑，還帶著翠綠的葉子，無一不在瘋狂炫耀著它的新鮮。
錢橙開了幾個，果肉瓣瓣晶瑩剔透，飽滿嫩滑，清甜多汁。
圓滿！
她剝出來一顆完美的果肉，托在掌心，拍照，發(fā)朋友圈。
樓上，賀明川掛了電話，微信上提示有人提到他。
他點進去，見錢橙朋友圈里的照片，目光在纖細的手指上皴巡。山竹外殼的汁水在指尖染上了一點紫紅色，顯得格外誘人。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