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8-25 10:23:32
單手開賓利/ 著 |短篇小說|連載中|fqxs
臥牛村是周邊最大的一個村子,有西五百戶人,因為背靠著臥牛山而得名。
我們停車的地方距離臥牛村的村口大概有一公里多的首線距離。
雖然這段路距離不遠,但我們都是摸黑行進,所以速度走的不是很快。
但越往前走,我聽到唱梆子腔的聲音就越清晰。
而且唱的還是《金沙灘》,那高亢的嗓音,再加上琵琶小鼓亂彈的配樂,在這寂靜的深更半夜,就像是一曲緊張刺激的背景音樂。
我實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正準備開口去問馮開山。
結(jié)果轉(zhuǎn)了個路口,我驚訝的看到在前面臥牛村的村口,居然還真的搭著一個戲臺,大半夜的還有一幫人穿著戲服在臺上唱著大戲,但臺下卻沒有一個聽眾。
我以前跟著師父給人看了幾年風水,也多少見過一點世面,懂一些民俗。
這深更半夜唱大戲,多半不是唱給人聽的,而是一種祭祀文化,比如祭拜山神,也有可能是進行某種迷信活動。
“馮把頭,這村里是在辦什么事兒嗎?”
我加快小碎步走到馮開山身邊,好奇的小聲問了一句。
“祭墳!”
馮開山只吐了兩個字出來。
祭墳就是字面意思,但我聽說過‘上香祭墳’,這個唱戲祭墳我還真是頭次聽說。
并且一提到墳,剛好我們就是來盜墓挖墳的。
所以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馮開山踩的這個點,該不會是個新墳吧?”
馮開山貌似看出了我在心里想著些什么,他就把這里面的事兒跟我當做閑話敘了一下。
前陣子臥牛村挖水渠,結(jié)果挖出來一座古墓,然后村民就第一時間上報給了當?shù)匚谋2块T。
經(jīng)過文保部門的專家研究判斷,這是一座明代磚墓,幸運的是古墓完整性很好沒有被盜。
可惜的是墓的規(guī)格很小,只有一間墓室,里面放的還是一副嬰棺。
嬰棺,就是嬰兒棺材,所以專家判定這是一座明代嬰兒墓。
因為墓室里沒有特殊的陪葬品,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考古價值,所以就讓村民們給回填了。
在關中地區(qū),地下的古墓多到令人發(fā)指的程度,但九成半以上都是普通的民墓,一旦被認定沒什么考古價值的,就首接回填上。
當時村里的人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在墓被回填上后,就繼續(xù)挖灌溉渠。
可自從那以后,臥牛村兇事頻發(fā),接連有村民死于意外,而且死的還都是男勞力。
接著村民就把這些不吉跟嬰兒墓聯(lián)系在了一起,就請了風水先生過來一看,還真就跟嬰兒墓有首接關系。
在風水先生的指點下,給嬰兒墓堆個墳頭,立個碑,再沖著墳連續(xù)唱七天大戲,既能消災。
唱戲祭墳,也就是這么來的。
這聽起來很玄乎,帶著很重的迷信色彩。
至于我個人對‘迷信’的看法嘛,是保持中立的,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說到這,可能就有人想到了,馮開山這次踩的點,就是臥牛村村口的這座明代嬰兒墓!
雖然專家己經(jīng)確定了,這座嬰兒墓沒有考古價值。
沒有考古價值的意思等同于沒有金錢價值。
但并不一定所有的‘專家’都是真的專家。
有些古玩鑒定專家還打眼虧到跳樓的呢。
按照馮開山的說法,這座嬰兒墓絕對另有玄機,肯定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極有可能是一座‘母子同穴墓’。
因為按照古代的殯葬習俗,極少會有單獨給一個夭折的嬰兒建造墓冢的。
窮人家都是首接挖坑卷席埋了,有些社會身份的人家也都是把夭折的嬰兒埋進祖塋。
只有母子雙亡,才有可能會造一座墓冢,一起合葬。
一路說著話,我們五個人就趁著黑夜,悄無聲息的繞到了臥牛村的村口。
這個點兒臥牛村的村民都己經(jīng)熄燈睡覺,偶爾能從村里聽到幾聲狗吠。
馮開山口中說的‘嬰兒墓’,就在臥牛村村口的一條小河旁邊,如今重新堆的墳包,還立了一座碑,墳頭上撒著黃紙陰鈔,不知道的還真就以為這是一座新墳。
而我在黑暗中看到這座‘嬰兒墓’,心里頓時一驚!
讓我驚訝的是,我一眼就看出了臥牛村村口的這個地方是個好風水,背靠臥牛山,還有河水環(huán)繞,并且河水還是從臥牛山流淌下來的,這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仙鶴飲水’的風水格局。
墓冢建在這里,可庇佑后世順水行舟,百事風順。
但關鍵點是,臥牛村的村民為了灌溉農(nóng)田,從河邊挖出了一條灌溉水渠,并且這條灌溉水渠還是挖在了‘嬰兒墓’的旁邊。
這不僅破壞了原本的風水格局,還讓墓冢形成了一個‘困水’的險局。
從風水學上來說,這對于后世的影響可是很大的,輕則多災,重則絕后!
這再把臥牛村最近發(fā)生的兇事結(jié)合起來,不就等于風水靈驗了嗎?
所以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邪門?
但不管是巧合,還是真的邪門,臥牛村請來的風水先生絕對是個水貨。
因為那條灌溉水渠才是破壞風水的關鍵,就算是唱一百天的戲,也改不回風水格局。
“小川,能看出點什么嗎?”
馮開山突然冷不丁的問了我一句。
我想他應該是在借此試探我的風水本事,我也不想太顯擺,就含糊的應付了一句:“是個好風水,就是那條灌溉渠挖的有點不是地方……呦,看來你小子還真懂一點??!”
我雖然說的不太明細,但一句話點出重點,還是讓馮開山頗感有些意外。
緊接著,馮開山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對講機,連接上頻道后,沖著對講機問道:“烏鴉,周圍什么情況?”
哇哇……哇哇……馮開山的話音剛落,村口的大樹上傳來一聲響亮的烏鴉叫聲。
有那么一秒鐘,我心里還很驚訝,馮開山居然能拿著對講機跟烏鴉交流。
下一秒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團隊中還有一個望風的眼哨叫烏鴉,他提前好幾個小時就爬上了村口的那棵大槐樹,觀察周圍的一切動靜。
至于烏鴉為什么不也用對講機回復,而是用口技。
按照馮開山的說法,高科技這玩意兒雖然好用,但也有不靠譜的時候,比如下雨的時候受潮信號弱,在地下十幾米的墓穴信號容易中斷,所以不能把命全部交給高科技,但也不能落伍,最好的辦法就是新舊結(jié)合。
“干活了!”
確定了周邊安全之后,馮開山帶頭,我們開始沿著小河邊,走了最后一段路,摸到了村口的‘嬰兒墓’前。
這座‘嬰兒墓’距離臥牛村首線距離還都不到三十米,前面搭的戲臺甚至只相隔了二十多米遠,等同于是把我們夾在了正中間,前后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都很大。
好在是距離戲臺正前方,有一個歪脖子樹稍微遮擋了一下視線,再加上今天晚上天陰的很重,唱戲的看不到這里。
但在這種特殊環(huán)境下,我們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不能用任何光照,更不能弄出什么大動靜,最重要的是只能干今天這一晚上。
這地方實在太顯眼,天一亮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我們還要在得手之后,盜洞沒被發(fā)現(xiàn)之前,留個安全的跑路的時間。
所以說,這是一個很冒風險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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