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8-25 10:14:53
木香山茶/ 著 |短篇小說|連載中|fqxs
馬車行至三皇子府門口,小廝放上腳凳,車內(nèi)先是由一只寬寬大的手掌將簾輕輕掀起,黎招躬身由馬車內(nèi)走出。
下了腳凳,轉(zhuǎn)身將手遞進車內(nèi)。
自家殿下這般動作,一旁的墨何倒是傻眼。
車內(nèi)的齊滎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指節(jié)分明,許是手的主人不怎么出門見太陽的緣故,上面的青筋尤其明顯。
如此一來,虎口處的繭也就更顯了些。
“大安朝的三皇子黎招,體弱多病,出門亦少不了仆從車馬。”
齊滎的語氣淡淡的,但是黎招卻從中聽出了一絲的嘲弄。
“謝齊二小姐掛懷,近日朝中事多,本王這病也該好了!
倒是齊二小姐身負重傷,行走跑跳自然是受限的,我倒是愿意相陪齊二小姐左右!”
車中人不答,車外人不動,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好在王府門口無太多行人走動,不然新婚皇子皇子妃不睦的消息,怕是要傳遍上京城了。
二人這般也不覺尷尬。
倒是旁邊的宛山和墨何尷尬的想摳腳!
剛剛在馬車上還好好的,此時不知道兩個主子到底發(fā)的什么瘋!
時間就這樣流逝。
就在宛山覺得是不是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車內(nèi)的人搭了黎招的手走了出來。
黎招笑著一把將齊滎摟到懷里就要往府里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對新婚小夫妻濃情蜜意。
哦對,他們確實是新婚燕爾的夫妻。
不對!
宛山趕忙打消自己心中的想法,什么小夫妻,沒看見齊滎臉上一副吃癟的表情么。
齊滎不是喜歡裴大人么,怎么這會子和三皇子……與此同時,和宛山同樣發(fā)愁的還有墨何,殿下瘋了!
殿下之前明明說的是和齊家二小姐只是互相利用的!
到不管身邊人如何想,黎招此時內(nèi)心喜悅得似放了煙火!
成了!
旁人不懂,兩人剛剛僵持只是場互相的博弈罷了。
隨他便代表合作,隨她便不合作!
很顯然,他贏了,齊滎答應了自己的提議,他的投名狀收效顯著!
齊滎見黎招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準備開口提醒三皇子黎招是清風朗月讀書人的時候,突然瞥見墻角的一抹身影!
看來這三皇子府蒼蠅挺多嘛!
突然委屈巴巴的把頭朝黎招的肩上靠去,恰著嬌滴滴的聲線:“殿下,妾身好害怕!
妾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黎招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背部首接繃得筆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懷中的人。
他難以想象,剛剛的聲音是說殺人就殺人的齊滎發(fā)出來的。
可看著懷中的人,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卻似是因為驚恐而皺緊了眉頭,垂淚欲泣的模樣,又有些僵硬的別開的目光。
齊滎見他這般,也來了火氣,故意湊近黎招的耳朵,輕輕的一字一句的咬著說道,“有人在看!
別這么沒!
出!
息!”
聞言才反應過來的黎招,腦中轟一聲炸開,從脖頸到耳朵全紅了。
卻還是裝作寵溺般對著懷中人說道:“沒事的,我以后定會著你!”
“殿下對我真好!”
又一嬌滴滴的聲音傳來,黎招盡量做到不是太反常。
但是顯然,黎招做到了,他的墨何和宛山都做不到。
一向消息靈通的墨何對著宛山說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你家小姐在家也這般……”聽出了墨何語中的震驚,宛山也不開心了,立馬回懟起來:“少管閑事!”。
說完就要跟上齊滎,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回來沖著墨何又說了一句,“你家殿下真輕浮!”只是單純想問問齊小姐是不是這般性格的人,以后好替殿下參謀的墨何:“……”想著得解釋一下自己沒有瞧不起的意思,正要上前追上宛山,卻發(fā)現(xiàn)她同!
手!
同!
腳!。
呵,小樣,你也被震驚到了吧!
另一邊,對兩人交流毫不知情的齊滎和黎招還在賣力的演著,就這么進了府內(nèi)。
府門關(guān)上了那一刻,齊滎立馬跳下來,“嘶~”齊滎身上的傷不致命,是她安排的女醫(yī)和太醫(yī)故意這般言說。
但是也不算輕 ,放尋常姑娘身上,少不得要臥床養(yǎng)個二三月了。
如今齊滎這么大的動作,扯了傷口,差點給她痛的涕泗橫流。
可為了面子!
最終還是面子讓她忍住了。
沒有剛答應合作,就讓自己在實力上看起來矮一截的道理。
齊滎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傷口欲往更竹院走,同時還不忘撐起架勢,朝著黎招爽快說一句“合作愉快!”
今日之事,黎招的表現(xiàn)讓齊滎很是受用,覺得若是合作,也不錯!
看著面前被疼得齜牙咧嘴的齊滎,黎招快步上前,想要扶住她,但是齊滎嘴里突然蹦出一句,“三皇子自重,我們是確定合作了,不是我賣給你了!”
黎招:“……”天地良心!
因著齊滎的話,黎招的手伸出又縮回,縮回又伸出。
最終還是將雙手背在身后,以防她摔倒!
二人并排往更竹院走去,折騰了一天,現(xiàn)在己經(jīng)是傍晚。
晚霞照在二人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遠看活脫脫一對璧人!
當然,這得忽略他們的談話。
“齊二小姐其實沒必要讓自己受這么重的傷,稍微往臉上身上抹點泥灰就好了?!?br>
黎招想起自己再進內(nèi)間看到齊滎傷口的時候,還是有人驚心。
短刃上開了逆鱗,拔出口齊滎肩頭的血肉都翻了出來,齊滎就這么硬生生忍著,一聲不吭!
“那不一樣!”
“宮里宮外貴人遇刺都這般,也沒見哪有不合適之處!”
“三皇子妃今日若只是受驚,白霽最多禁足失寵;可若是身受重傷,危在旦夕,那她就是謀害皇室,此罪當誅!”
“而我,想她死!
用我的血換她一家噴灑在刑場上的血!
心甘情愿!”
“為何?”
為何這般厭惡白家,又為何非要頂著世人的議論要白家死!
黎招本以為只是閨房后院之間的齟齬,但如今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大安二十五年,白安為斂財,于江南一帶最為繁華的地段開了一家名“歡驛”的斗獸場。
他所設(shè)外場內(nèi)場,外場與平常斗獸場一般,都是平常百姓斗蛐蛐,斗雞,斗牛。
但是內(nèi)場就專為達官貴人所設(shè),是十五歲以下的孩童同野狗,野狼,野牛,甚至是從上京城專門運去的野獅!”
“野狼野狗雖說兇殘,但若是十五歲的習武少年,也有可能勝出!
但是野獅……”黎招秋獵見了不少野物,但是野獅著實難搞!
野獅兇殘迅猛不宜得,就算是五個成年的習武男子,也不一定能控制住一頭獅子,更別說一個孩童!
“這也是其中的玩法之一:看野獅如何生吃……”齊滎說的不緊不慢,似是在講述一個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故事。
黎招聽的心驚,從前從未聞及這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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