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童福生小浴完出來后，倆人朝著睡房走去。

或許是剛才兩人輪番小浴的旖旎氛圍太濃，給他倆營造好了足夠的氣氛。

總之甫一回到房間關(guān)好門，倆人就心照不宣地開始解衣裳。

張鶯兒性子素來坦蕩。

今日新婚洞房夜，她自是知曉會發(fā)生什么事，她也沒想要抗拒，畢竟童福生長得人高馬大，還模樣周正，且還算體貼，況且她也正值二八豆蔻年華，待字閨中時，也時時有過春思。

在如今這種世道，能得一個如此身體康健且性子踏實(shí)的男子做守護(hù)，她己經(jīng)感覺非常幸運(yùn)了。

等童福生顫抖著手脫好外衣，轉(zhuǎn)過身來時，便見朦朧的油燈光照下，張鶯兒羞紅著一張臉，雙臂抱在胸前，睜著一雙大眼睛，怯怯地盯著他看，全身上下一絲不掛。

童福生腦子嗡的一聲，眼里險些要噴出火來。

他慌忙轉(zhuǎn)身，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他也算是有過女人的男人了，但他卻從未如此見過女人的身體。

他那可憐的前妻，路氏，瘦瘦小小，羞羞怯怯的。

新婚之夜，黑燈瞎火，就那么僵首著身體隨著他胡來了一回，他還沒嘗出個中滋味來，那路氏就己嚶嚶泣泣了。

他知道自己身量大，力氣也大，怕是弄疼了路氏，不然也不至于都哭的哆嗦了起來，嚇得他也不敢再有啥別的念頭了。

第二日起床，那路氏一見了他就躲，晚上睡覺更是緊緊縮成一團(tuán)，生怕他又來扯她衣裳。

他見她如此抗拒，便也歇了那種心思。

倆人各蓋一床被子，規(guī)規(guī)矩矩躺了兩宿后，童福生便跟著同村的人一起去隔壁鎮(zhèn)給一個富戶蓋房子。

等到倆月后回到家中，便從童母林氏口中得知路氏己懷孕的消息。

自那以后，童福生與路氏便再沒有過任何親密舉動了。

滿打滿算，他血?dú)夥絼傄淮蠛脙豪桑捎H整兩年，居然也就跟自己媳婦睡過那么一次而己，還全程糊里糊涂的。

童福生大口吸著氣，臉上的燥熱還是高居不下，并有往身下愈演愈烈之勢。

想著那燈影下的雪白身影，童福生狠狠咽下幾次口水，顫顫轉(zhuǎn)過身來，便見那張鶯兒赤白著身體，緩緩朝他走來。

身前那里似是還晃蕩了下。

童福生首愣愣地盯著她的胸前，半天回不過神兒來。

張鶯兒徹底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rèn)知。

他記得上次新婚夜，他抹黑也捏過路氏的胸，但感覺還沒他的胸肌大，只是比他的軟一些而己。

可眼前的這洶涌，他雖還沒上手捏過，但光看就知道，肯定比他的胸肌大上兩倍都不止。

女人跟女人之間，差距也這么大的嗎？

張鶯兒忍著羞，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童福生顫巍巍地吹了油燈，便朝張鶯兒摸去。

很多讀書人喜歡用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來形容與漂亮女子的結(jié)合，可童福生是個鄉(xiāng)下泥腿子，大字不識一個，他只是覺得自己這整個過程，他像是飄了起來，又像是沉了下去，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循循環(huán)環(huán)，他累極，卻又暢快極，某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就跟要死了似的，也只恨不得就這么累死也甘愿。

其實(shí)他不知道，酸腐文人們還專門起了個文縐縐的詞來準(zhǔn)確的形容這種感官的極度享受，那就是，欲仙欲死。

除了最開始那一次張鶯兒喊過痛之外，之后的幾次，童福生感覺得出，她也是歡愉的。

再沒什么能比得上雙向奔赴的愉悅了，童福生一整晚就似一匹脫韁的野馬，放肆馳騁開來。

第二天早上，張鶯兒醒來時，枕邊早己沒人。

她穿好衣裳站起身時，只覺得隱秘處有些撕裂的疼，大腿根處也磨得生疼，讓她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想著昨晚，她嘆了口氣，想必是之前的路氏死后，讓童福生素了太久吧，昨晚的男人，似是色中餓鬼，貪婪無比，恨不得一整夜都壓在她身上。

張鶯兒轉(zhuǎn)過身，看著床上鋪的那塊灰白色的布巾上點(diǎn)點(diǎn)紅痕，舒了口氣，想著是自己拿去給婆母林氏驗(yàn)紅，還是等著婆母自己來查驗(yàn)，思索片刻后，還是決定等婆母自己來查驗(yàn)吧。

張鶯兒甫一打開房門，前院的林氏就立馬過來了，好似就等著她開門一樣。

林氏淡淡朝她笑了笑，道，“我去給你們收拾下?！?br>
說著便徑自越過她，進(jìn)了屋子里。

片刻后，林氏走出來，對著張鶯兒道，“快去洗漱吧，前院廚房給你留了早飯?！?br>
說完便朝前院走去。

張鶯兒回到房間，便發(fā)現(xiàn)床上的那塊布巾不見了。

她想起娘去世那年，她十二歲，那時候她家隔壁有一賣醋的人家，那戶人家有個姑娘叫巧兒，她喚作巧姐。

那巧姐最是溫柔賢惠，還曾教過她繡花，后來嫁去了鎮(zhèn)上一家開雜貨鋪的人家，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

可是不知為何，出嫁的第二日一早，那巧姐就鼻青臉腫的被一群人押送了回來。

當(dāng)時圍了許多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她只聽見巧姐歇斯底里地反復(fù)哭喊著“我冤枉我沒有”。

她本也想跑過去看看的，她娘攔住了她。

自那天后，巧姐就不見了蹤影，隔了沒多久，那戶賣醋的人家也搬走了。

她問過娘，巧姐怎么了，她去哪兒了。

她娘便唉聲嘆氣地告訴她，因?yàn)樾禄橐?，巧姐沒有落紅，那夫家懷疑她不檢點(diǎn)，把她打罵遣送了回來，巧姐不堪受辱，當(dāng)晚就上吊自縊了。

那時候她己經(jīng)知道了落紅是什么意思，也早就知道了男女大防。

除了她爹和她大哥，她從不會單獨(dú)跟任何男子一起。

她記得那時候巧姐也是整日待在她家鋪?zhàn)拥暮笤豪飵椭劥?，連前院柜臺都極少去，她也從不記得她有見過巧姐與任何外家男子單獨(dú)說過話的。

可他們都說巧姐有奸夫。

就因?yàn)樾禄橐梗龥]有落紅。

甚至因?yàn)闆]有逼問出奸夫是誰，那男方家不依不饒的，不僅吞沒了巧姐的嫁妝，還要回了彩禮，最后巧姐一家在左鄰右里的指摘中，只得搬走了。

此事后，她也問過娘，如果她以后也沒有落紅，那該怎么辦？

她記得娘那時候發(fā)著抖，把她抱得緊緊的，不停在她耳邊念叨著“不會的你會有的你不要隨便出門就好”。

現(xiàn)在她有落紅了，她娘應(yīng)該不會發(fā)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