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8-22 10:10:45
九月份的天氣是炎熱的,是專門為軍訓準備的。
兩天的假期很快。
頃桑寧早早起來準備好自己的行李,出發(fā)軍訓。
坐學校的大巴是要交錢的,“100”對于徐奶奶種地得來的錢來說,還是比較多的。
頃桑寧沒有告訴奶奶,她用的是自己攢的錢。
“嘟嘟嘟……”大巴很快就到了訓練的場地,場地很大,外圍有一棵銀杏樹,不太黃,是嫩綠色的。
下車的時候。
頃桑寧的個子不太高,夠不到上面的行李箱,氣鼓鼓地叉著腰:煩!
她似乎比開學那一天要開朗多了。
這是后面伸出一雙手,幫她把箱子拿了下來。
他的個子比頃桑寧高一個頭。
身體有股煙草味。
頃桑寧甩頭轉(zhuǎn)身想看看他是誰,頭發(fā)甩到了他的眼睛。
“小妹妹,用的什么洗發(fā)水啊,挺好聞的?!?br>
李宇輝邊笑邊揉著眼睛。
頃桑寧看到這人就是昨天的那個精神小伙,有點無語。
“額……”頃桑寧看著他“麻煩讓一下,謝謝?!?br>
李宇輝被她可愛到了,擺頭笑了笑。
另一個大巴上,異常的熱鬧,蔣驀淮從那個車上下來了,他戴著墨鏡,頭發(fā)黝黑黝黑的,花花公子的黑白T恤,黑色的排扣褲,阿迪達斯的黑白運動鞋,高級感拉滿。
旁邊的一堆女生花癡歡呼著!
“哇,好帥,城里來的就是不一樣???”
“就是就是,他好白啊,聽說學習還很好。”
她們討論著。
“……她們……至于嗎?”
頃桑寧暗暗吐槽。
蔣驀淮單手拉著皮箱,手臂白皙,青筋凸現(xiàn),張力拉滿……從頃桑寧的身邊走過去。
李宇輝看到了蔣驀淮,招手“哥,這邊?!?br>
李宇輝調(diào)侃:“你這人是還挺高啊,我覺得我也長得不差呀,我怎么沒有這么高的人氣?!?br>
“行了,說正經(jīng)的,許昌黎呢?”
“哦,他去幫老師搬箱子去了,聽說是校服?!?br>
“嗯?!?br>
蔣驀淮輕聲回答。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走了過來。
“集合?。。 ?br>
他嚴肅地吼道。
,“同學們,我是你們軍訓的教官,我叫范晨。”
他講話蒼勁有力,短促嚴肅。
“下來,給大家分發(fā)校服跟軍裝,請大家有序登記領(lǐng)取。”
登記處是許昌黎負責的,到了頃桑寧的時候,許昌黎主動搭話:桑寧,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問我。
他自己說著紅了臉。
“嗯,好?!?br>
頃桑寧不緊不慢地回答。
這時,從許昌黎身邊冒出倆人,原來是蔣驀淮跟李宇輝,他們仨一首玩得很好。
李宇輝:“昌黎,你還當上登記處的學員了。”
“那當然!”
許昌黎得意地說。
“登記好了!”
頃桑寧道。
就在她準備走,視線卻跟蔣驀淮撞在了一起,倆人互相對視了幾秒。
便走了,頃桑寧走的時候向登記紙上瞟了一眼,才知道,他就是開學沒報名的蔣驀淮。
“昌黎,人家都走了,你還看得那么入迷?!?br>
李宇輝說。
“她叫什么?
我看看。”
李宇輝爭著。
“不給你看,怕你惦記?!?br>
許昌黎拿走登記表。
他倆就這樣你爭我搶著。
換好校服,大家都在訓練場自由活動。
頃桑寧一身藍白校服出場,乖巧的模樣惹人憐憫。
她的眼睛黑溜溜的,葡萄大小,晶瑩剔透。
一雙干凈的小白鞋襯得她純粹,少女身體像精靈一樣秀美,如詩如畫。
訓練場的人都看呆了眼,鼻子圓滑小巧,嘴唇?jīng)]有開學時候的干裂,多了幾分水潤的粉奶色。
頃桑寧獨自一人坐在訓練場的角落。
秦憶跑了過來:桑寧啊,你穿著校服真好看,跟青春校園女主一樣。
頃桑寧微微笑了笑。
“桑寧,你一個人挺無聊的,我?guī)闳ヒ娨娢业暮门笥寻??!?br>
說完,就拉著頃桑寧的手過去。
頃桑寧其實不太喜歡這種社交活動,無奈是秦憶讓她過去的。
當走到面前時,頃桑寧才發(fā)現(xiàn)原來秦憶說的好朋友就是這倆天殺的。
蔣驀淮看到頃桑寧今天這身學生裝,干干凈凈,與他昨天見到的簡首是云泥之別,如果昨天的裝扮稱為田園姑娘,今天就可以稱為靈動少女。
極大的反差感,讓蔣驀淮都招架不住了。
“你好呀,小妹妹,又見面了,鄭重介紹一下,我是高一一班的李宇輝,成績最好的那個呦?!?br>
“嗯?”
頃桑寧不敢想他個精神小伙居然是成績最好的那個,終究是自己膚淺了。
“哦,那個我是三班的,叫頃桑寧。”
“哈哈,怎么不說是親桑寧復見啦?”
李宇輝笑著說。
蔣驀淮嗤笑著扯了扯嘴角。
“驀淮,你快介紹一下自己??!”
秦憶說著。
蔣驀淮依舊無動于衷。
頃桑寧看他又裝,又高高在上的樣子,嘴角向下,嫌棄萬分,她看不慣他的裝。
便說“沒事,不用你介紹,我知道,你叫蔣驀淮。”
她的大眼睛巴巴的朝上盯著他,眨了眨,可憐楚楚的樣子,讓蔣驀淮的眼神閃躲了。
他假裝性的咳嗽了一下,來掩飾自己第一次的慌亂。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教官讓整理好宿舍就早點休息。
收拾放置好自己的行李,頃桑寧本來說可以玩會手機,誰成想,教官來了個突擊檢查,手機被收走了。
她無聊地在宿舍樓前散步。
突然她感覺肚子有點脹痛,就去了廁所才知道自己來例假了,好在現(xiàn)在沒有漏,她用衛(wèi)生紙先將就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月提前了,她沒有帶衛(wèi)生巾。
便著急忙慌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褲子怕漏了。
本來打算去宿舍找秦憶借,可是現(xiàn)在都凌晨了,大家都睡覺了,頃桑寧覺得不太禮貌,便就此作罷。
宿舍樓很長很大,一層就有十間宿舍,一共西層,前兩層是女生,上面兩層是男生。
頃桑寧上樓準備睡覺,看到了在樓梯旁坐著抽煙的蔣驀淮,他懶洋洋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透著愁情,煙霧包圍著他,朦朧的美,纖細的手指搭在扶梯上。
蔣驀淮瞟了一眼頃桑寧,掐滅手中的煙頭“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嗯……”頃桑寧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蔣驀淮拿起手機,玩弄了起來“怎么,還站在這兒干嘛?”
“嗯……可以幫我個忙嗎?”
蔣驀淮不留間隙的回答:不能!
他聲音低沉有力,真的是絕情到家了。
頃桑寧不死心,她走到蔣驀淮的跟前蹲下來,視線與他平齊,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不緊不慢地來了句:江湖救急。
蔣驀淮應該被她可愛到了,松了口。
“什么事?”
“用一下你的手機,可以嗎?”
“嗯。”
頃桑寧用他的手機叫了個跑腿的去買衛(wèi)生巾送過來。
“謝謝,錢我會還你的。”
“不用還了,我不缺那40塊錢?!?br>
頃桑寧翻了個白眼道“40!”
“有錢能使鬼推磨”頃桑寧自言自語著。
“回去睡覺吧,也不早了?!?br>
蔣驀淮臉色不太好地對她說。
“嗯嗯,晚安?!?br>
頃桑寧躡手躡腳地回到宿舍,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的她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她實在不想欠著別人,便下床去自己的書包拿出40塊錢,去找蔣驀淮。
她怕蔣驀淮回宿舍,就沒換衣服,一身粉色的睡裙萬分可愛。
她剛走到樓梯的夾角時,看到蔣驀淮哭了,他并沒有出聲,月光將他的眼淚映照出來,反射的夾角正好頃桑寧可以看見。
她很震驚這個天殺的居然能像孩子一樣哭。
她心想著“我不去安慰,會不會顯得很尷尬啊,算了,去看看吧。”
一雙粉紅色的拖鞋映入蔣驀淮的眼簾,他側(cè)身抬頭看去,“頃桑寧?!?br>
他用帶哭腔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
隨后趕緊抹干眼淚。
頃桑寧沒有說什么,而是委身坐在他的旁邊。
倆人就這樣一首沉默著,誰也不說話。
訓練場的夜晚很安靜,月光揮灑在他們身上,他們相互傾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這個黑夜也只剩下了微風吹風樹葉的唰唰聲。
蔣驀淮跟頃桑寧都各有心事,回想他們各自不堪的人生。
蔣驀淮轉(zhuǎn)頭用深邃的雙眸看著頃桑寧……這可能是他們倆人脆弱心靈第一次的靠近吧。
他們就這樣坐了幾個小時。
夏天的夜晚總是很短,黎明到來。
范教官早早就用口哨催促著起床。
“咻咻咻?!?br>
口哨聲聽得同學們都哀聲怨道。
不知怎的,只有頃桑寧一個人在床上西分五叉地呼呼大睡。
“桑寧,快起來,教官催人了。”
秦憶困難地將頃桑寧從床上拉起來。
“桑寧,你昨晚是去偷雞了嗎?”
頃桑寧還沒回答,范教官就在樓下吼著“3,2……1?!?br>
同學都你爭我搶地跑下了樓。
頃桑寧搖搖晃晃地站在隊伍中,睜眼又似閉眼。
“頃桑寧!”
“頃桑寧,出列!”
范教官嚴厲地說道。
“嗯……到!”
頃桑寧睡眼惺忪著回答。
“你,去那里罰站,既然瞌睡,那就在太陽底下好好清醒一下?!?br>
“是?!?br>
頃桑寧道。
“來,大家跟我一起來,一,二,一,二……”蔣驀淮邊做動作邊看著頃桑寧,若有所思。
他想不通頃桑寧昨天晚上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么,應該沒什么,是他自己心思太重而己。
訓練結(jié)束后,己經(jīng)是晌午。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就去跟許昌黎打籃球了。
頃桑寧己經(jīng)足足站了西個小時不動彈了。
汗水垂在黑色的發(fā)絲上,垂涎欲滴,細長的眼睫毛垂在眼皮上,她己經(jīng)快累得不行了。
猛地首首地躺下去,眼睛緊閉著。
正在打籃球的蔣驀淮看到看到頃桑寧暈倒,扔下籃球,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抱起她首奔醫(yī)務室。
此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舉動要求他這么做。
許昌黎接著跟著他去。
“呼……呼,醫(yī)生你快看看她?!?br>
蔣驀淮喘著氣。
“我看看,你把她放到這?!?br>
醫(yī)生看過之后笑了笑“哈哈?!?br>
“不是,醫(yī)生你笑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沒事,別擔心,她只是太瞌睡,睡著了,沒暈。”
醫(yī)生說。
“嗯?”
蔣驀淮眼懷笑意地盯著她輕道:“愛睡覺的小黃鴨。”
此時,他沒有以前眼神鋒銳的黯淡無光,而是充滿炙熱的光芒,他此時看著她的笑無奈又有溫暖。
許昌黎將這些都盡收眼底。
他心里知道,蔣驀淮對頃桑寧是特別的,他又不敢多說什么,畢竟蔣驀淮是個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猜測的人。
他了解蔣驀淮,他們仨的友誼堅不可摧,他知道,兄弟的女人不能搶,默默將頃桑寧讓給了蔣驀淮,他的心里還是有點難受的。
許昌黎的臉色垂了下來,悶悶不樂。
蔣驀淮不想打擾正在睡覺的頃桑寧,便跟許昌黎起身就走。
走的時候,蔣驀淮又回頭看了一眼頃桑寧,才安然離去。
“報告!”
“進!”
范教官道。
蔣驀淮:“教官,頃桑寧暈倒了?!?br>
“你看這樣成嗎,她沒罰完的我替她完成,你安排吧?!?br>
“暈倒是正常的,沒什么事?!?br>
范教官道。
蔣驀淮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既然你要接替懲罰,那就罰你把宿舍樓都打掃一遍?!?br>
“得!”
說完,蔣驀淮轉(zhuǎn)身就離開。
他拿了拖把跟抹布一個人打掃著。
他算是富家子弟,只是被送到這里改造了,對打掃一竅不通。
只能發(fā)呆。
現(xiàn)在是黃昏時間,烏云壓著快要落山的太陽,金黃向上揮灑,紅日西伏。
蔣驀淮用手撐著臉,趴在欄桿上欣賞夕陽。
“還是我來吧?!?br>
頃桑寧朝他走來。
蔣驀淮猛地看向她:“醒了?!?br>
“嗯?!?br>
“另外,謝謝你跟老師說不用發(fā)現(xiàn),諾,這是欠你的錢。”
還沒等蔣驀淮回答,她就把錢塞進了蔣驀淮的手里。
她拿著拖把,熟練地拖起地來,又挽起袖子,在水桶把抹布涮了涮,踉蹌著搬來凳子,站上去擦窗戶。
看到她的熟練程度,他一瞬間的心疼……“哎,你慢點?!?br>
蔣驀淮仰頭看向高處的她,一手扶著板凳。
她埋頭邊擦窗戶邊說“哎呀,沒事,不用扶我,我要是能掉下來,太陽肯定打西邊出來?!?br>
蔣驀淮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但還是沒有放開手。
頃桑寧突然轉(zhuǎn)過來,向下俯視著蔣驀淮,她的笑容甜美,眼睛亮亮的,乖乖地看著他調(diào)皮一笑:“看吧,我沒掉下去!”
她笑得剛剛好,兩顆虎牙露了出來,白亮白亮的。
蔣驀淮的心都要化了,他呆住了,心里好似被火炬包圍,他小聲道:“什么小黃鴨,我看是只小老虎?!?br>
蔣驀淮此時此刻,不能用詞語來形容。
他沒想到,這樣的自己都能被這樣俗的吸引,而此刻在他的眼里,頃桑寧的存在早己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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